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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日不是早早便去休息了?小懶貓今兒倒精神了。”

清和被他說得不滿起來,扭頭便往被窩裡鑽,隨手扯過厚厚的棉被蓋住自己整個身子,連一絲頭髮都不留在外頭,“我才不懶呢。”

“好好好,不懶,不懶。”

黑耀失笑,伸手把被子扯開些,自己也脫下外袍靴子上床躺下。

清和扭頭看了看躺在身邊的黑耀,小聲嘀咕:“本來就不懶,而且我才不是貓呢,我是蘭草。”

黑耀伸手替他將被角掖好,“好吧,我的清和最乖了。”

清和眨了眨眼睛,總覺得他這話有什麼不對,卻又想不出哪裡不對,索性閉上眼睛:“我要睡覺了,黑耀也快點睡著!”說完,又動了動身子,擠到了黑耀懷裡頭,覺得這出溫暖的所在很是滿意,這才安心地睡了。

“嗯。”

聽得懷裡少年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黑耀慢慢睜開眼,扭頭看著面容安靜的清和,一雙黑眸中皆是柔軟,那是生性孤傲的黑狼絕不會在旁人面前流露的情緒。

凝視了清和片刻,黑耀忽地伸手,原本修長的手指竟長出了鋒利的指甲,他速度極快地劃開自己的胸口,沾了一滴血抹在指尖,又往清和眉間一點,那一滴血彷彿一瓣紅梅落在了少年白皙的額頭,分外美麗。

胸口的傷口已經癒合,黑耀又縮回了指甲,輕輕摸了摸彷彿長在清和額頭上的那滴血,嘴角微揚:如今清和身上有他的心頭血,除非自己元神俱滅,再無人可傷他分毫。

……只是……

這心頭血落在他人身上,卻是不會消隱蹤跡的。黑耀有點為難地皺了皺眉頭,只希望清和明兒看見了不要跟他鬧才是。

這麼想著,黑耀又伸手摟住清和,二人一同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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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緩步走在山林間,幾點寒夜星子投射下微弱的光,落在他的身上。

順著狹窄的石徑一階階走上去,周圍的空氣也變得益發的寒冷,青年身上只穿了一件軟羅春衫,他卻彷彿感覺不到冷一般,細看去,他嘴角還噙著淡淡笑意,看起來心情十分的好。

待走到荒草掩埋下的一處破碑,青年終於停下了腳步,他彎下腰撥開了兩旁的荒草,隨即便跳入了那個小小的洞口,乾枯細長的草葉晃了幾晃,很快便歸於平靜,重又將那處洞口蓋住了。

待站穩了身子,青年輕輕敲了敲身側的石壁,隨著他的動作,石壁上接二連三亮起了細小的光點,遠遠望去,竟如同天上銀河一般的讓人迷醉。

“我回來了。”

輕笑著說了這麼一句,青年緩步走向墓道盡頭的石門,閃身而入。

空曠的石室內,只有牆角處幾架零散白骨隱隱昭示著室內曾經發生過的恐怖,青年卻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先小心翼翼地從懷裡拿出了一副畫,緩緩展開。

畫中並肩而立,唇畔含笑的兩人俊美得不似凡人,身後數枝紅梅更是襯得二人風骨清逸。又細細看了一遍,青年滿意地點點頭,拿著畫往石壁上比了比,最後終於下定決心一般向前幾步,走到了一處描摹著冬日雪景的壁畫旁,將手中的畫靠在了石壁上:“你們就呆在這裡好了。”

說來也奇,那牆上明明沒有半點粘性,畫卷卻牢牢地粘在了牆上未曾掉落,青年又左右看了看,倒是很滿意這番佈局,方才從頸間取下一塊碧綠的玉佩來,又微微握緊了右拳,臉上浮現出一抹嗤笑:“你這身子如今算是派上用場了,毀了我的畫,好歹也要還一幅不是?”言畢,他彎腰拭去了地上一處凹陷的些許薄灰,虔誠地將手中玉佩放了進去,待玉佩完全貼合進去,他又走到牆角邊,隨意撿了一根斷面看上去十分鋒利的斷骨,毫不猶豫地插/在了心口上。

噴湧而出的鮮血染紅了地面,將那一塊碧綠包裹在一片鮮紅之中,說不出的詭異,青年卻好似放下了全身重擔,身子一下子軟了下去,閉上了眼睛。

隨著增加的鮮血漫過了玉佩,那一股妖豔的紅光也益發地強烈,慢慢照亮了整個石室,比之前的點點熒光更為耀眼閃亮。

壁畫中沉寂已久的諸般事物開始漸漸活動,靜止的流水開始緩緩淌過山間,濡溼了正俯身飲水的小鹿的鼻尖……

而那一張原本貼合在牆面的畫作微微鬆動,潔白的宣紙很快便脫落了下來,只是上面的諸般景緻卻與它分離開來,彷彿刻在了牆面上一般鮮活。

片刻之後,原本在畫卷上微微低眉看著腳邊小鳥兒的少年忽地抬起了頭,睜大了雙眼,那一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在石室中顯得格外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