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雲中秀答道:“回來有幾日了,只是一直病著,便呆在客棧沒有出去。就算是路過我也沒有去留意,萬不會想到自己竟然。。。。。。”說到這裡,她露出苦澀的笑容。
李華錦又不是傻子,當然曉得她在說這話哄騙自己。這婦人至多是辰時到的,因為在那之前,自己才剛剛將這礙眼的東西揭下來。那告示榜實在進城的必經之路,她又怎會看不到?
只是無奈自己無論怎樣說都不被人信任。
見那婦人面露悽苦,李華錦地嘆了一聲,軟言安撫道:“夫人是有福之人,如今昏君已去,等到新皇繼位,李某定會親自遞上摺子,還夫人一個公道”
說著說著,他便開始陳詞激昂起來,竟然口不擇言,當著一個外人的面說先皇是昏君。
雲中秀忍不住倒吸一口,連忙跑到房門前,朝四下裡看了看,見左右無人,方才鬆了一口氣。
將房門重新關好,她忍不住責備起來,“你如今也入了朝廷,怎麼說話還是這般沒遮沒攔的?今日是我聽到了還好,若是讓有心人順了去,這可是要殺頭的”
雲中秀說的疾言厲色,沒想到被訓斥的人,反倒莫名地開心了起來。他臉上帶著難掩的笑意,樂呵呵地說道:“這不是隻在夫人面前嘛,我又不傻,不會四處亂說的。夫人請放心。”
李華錦為人執拗雲中秀是知道的,他就是看不慣先皇那種沉迷女色的作態,又怨他昏庸,一直不給自己機會,所以對先皇極為不敬。
這也是被別人揪了不止一次的小辮子了,只是司遠愛護他是個難得的耿直之人,便再三袒護,沒想到最後還是救不了他的木魚腦袋。
他這樣的人,若是一直呆在朝中遲早是會丟了性命的,別說是自己,便是株連九族也不是沒有可能。司遠許是看透了這一點,所以才準了別人彈劾他‘不孝’這一說,將他連降三極貶到水鄉之處,未得召見永不得入城。。。。。。
恍惚間,神思又飄到了久遠的記憶中。
待回過神來,雲中秀看他的眼神也沒那麼厭煩,便是連態度都好了幾分,“你怎知道我一定是被冤枉的?說不定我真行刺了皇后也未可知啊?”
是啊,他這樣的人又怎會掖著藏著和她玩心眼?若是真的有什麼私心,恐怕自己現在早已經不是站在這兒了。
李華錦是個呆傻的,若不是別人親口說出來的事,他根本就不會有任何別的心思。似是對於雲中秀的轉變也並沒有覺得發覺。只是理所當然地答道:“皇后娘娘又沒死憑什麼說你刺殺?再者說了,就算她真的死了,我也不相信是你做的”
和沒來由的信任感讓雲中秀的心裡不禁暖了幾分,但她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抓住了另一個她想知道的重點,眯起眼睛問道:“你是說。。。。。。皇后沒死?”
她本以為是李華錦一時情急說錯了話,所以這般發問想是套出什麼,卻沒想到這男人當真把自己當成了恩人,什麼話都肯說。
也是四下裡看了看,確定安全後,他才對雲中秀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
若是平常,雲中秀當然不會傻乎乎地靠過去,可是此時卻也不是避諱的時候。她依言朝他的身邊湊了兩步,這才聽他低語道:“夫人不知道,百姓們都以為皇后遇刺性命堪憂,實際上她一點事兒也沒有,還好好地在宮中待著呢”
一瞬間,雲中秀似是被什麼重物擊中了頭部一般,她忽然覺得耳邊“嗡嗡”作響。似乎這些事情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按理說,她是被司遠送走的。而司遠不但將來旺從皇后那裡救出來,還答應她要將巧兒也送到自己身邊。
可是再回城,她卻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成了通緝犯?
這一切似乎與他有關聯,又似乎也說不通。最讓她覺得可疑的是,皇后好好的呆在宮中,卻對外宣稱被自己行刺的性命堪憂。。。。。。
等等
雲中秀忽然打住自己接下來的猜測,一臉狐疑地看著身邊的男子,道:“既然百姓都不知道的事,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她記得,這男人可說過自己只是個芝麻官,恐怕能進皇宮都是不易的吧。。。。。。
話問到這裡,再看李華錦,竟然臊得滿臉通紅。沒有解釋雲中秀的問題,他只是含糊其辭地答道:“李某自有李某的辦法,夫人可莫要小看了我這訊息絕對不假,若是有一個虛字兒,管保叫我這輩子都升不了品級”
李華錦最大的志向便是進朝為官,如今能啟這樣的誓也著實不易。若是一般心軟的女子也就不會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