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陣急追,為何沒有看到一點蹤影?難道方才在古道之旁,一招落敗是千毒神君有意驕敵嗎?難道是我錯估了他的功力?”
心裡正是疑思不定,忽然前面約有二十丈遠近,立著一個人。曉色濛濛,雖然看不清二十丈之外的人形,但是,那矮矮的身材,卻是有似千毒神君卞言。
肖承遠心裡一震,腳下正要加勁,向前趕過去。忽然身後不遠又傳來一陣衣袂破空的聲音。
這一陣衣袂破空的聲音,來勢極為快速,彷彿還不止一個人,而且武功都極為精湛。肖承遠當時心裡一動,腳下稍微一遲緩,心裡立即閃電一轉:“深夜古道,夜行人急奔,雖然必是有急事,但是,在江湖上說來,倒也是常事。只要與我無關,此時我也無暇理會,還是前面千毒神君要緊。”
意念一決,腳下一加緊,頓時恢復如矢之勢,直向前撲去。
二十丈的距離,在肖承遠小俠如此急趕之下,何消片刻,幾個起落之際,已經逼近那位矮矮胖胖身材的人。腳下未停,右手早已揚起,巧演一招大擒拿術的手法,正要下撲向前,忽然一驚而覺,右手立收,真氣一洩,沉樁落步,相隔那人兩丈站住,雙手抱拳當胸,朗聲說道:“原來是……。”
下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對面那人早就笑呵呵地接著說道:“肖承遠!你娃娃倒是信人,明日端陽,今日尚未曾破曉,隻身赴約嶗山。不過嶗山還有一點不近人情的規矩,少不得還要你娃娃暫時遵守一下。”
原來對面說話的人,不是設計而逃的千毒神君,而是在青陽鎮附近,錫澄大道邊與肖承遠小俠,互對掌力的矮老人。
肖承遠在數丈之外,一眼看到這位嶗山五老之一的怪老人,當時一收身形之際,心裡也隨著想道:“怎麼?難道我已經到了嶗山了嗎?”‘及至這位怪老人如此攔住一說,肖承遠這才知道自己這半夜賓士,千毒神君追丟了,倒是逗到了嶗山。但是,他又奇怪既然天未破曉,為何這位老人竟然在此當道而立?
肖承遠心裡奇怪,人卻未曾稍停,立即說道:“武林之中,素重信義二字,何況與長者之約,肖承遠豈能有所延誤?不過,方才聞聽說道:嶗山尚有規矩,肖承遠不明,尚希不吝指教?”
這幾句,已經將肖承遠小俠不譏不卑的態度,表露無遺。
顯然較之青陽鎮附近訂約之時的態度,有了改變,而這改變的原因,自然與他在武當山三清官所聽到的事實,有極大關連。
那位矮胖老人冷哼了一聲,接著呵呵地笑道:“入境問俗,你娃娃這一問。問得頗有道理。嶗山規矩,說來也非常簡單,就是閒雜人等,一律不準進入嶗山禁地,去此深入一步,立即死無葬身之地。”
肖承遠輕輕地哦了一聲,接著說道:“如此在下此刻是否已經闖入了禁地?”
那矮老人點頭說道:“娃娃!你已經深入嶗山禁地五十餘丈,按律應當自點死穴,還要留屍山下,餵飽餓鷹。”
肖承遠聞言哈哈大笑,點頭說道:“這個禁律倒是新鮮,只是新鮮得有些不近人情。在下肖承遠今日已是深闖禁地,但是倒還不想自點死穴,去喂那嶗山餓鷹,但不知按嶗山之律,又當如何處置。”
那矮老人一點也不為肖承遠這種語氣所觸只是怒瞪兩隻眼睛閃著懾人的精光,瞪在肖承遠的身上,深深地說道:“娃娃!
你且讓老夫為你說個明白,然後再告訴你當處之罪。“肖承遠知道自己此刻已經是身陷虎穴,但是,肖承遠小俠心裡也更明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少林武當兩大門派都傷在嶗山五老之手,其中連累著一個無極門,不僅是幾乎滿門皆滅,而且還揹著黑天的大冤枉。
這是武林之中近百年來少見的一宗大血案,肖承遠小俠若不弄個水落石出,還談什麼掃蕩群魔,以安定武林為己任?
所以,當時他對於這位嶗山五老之一的矮老人,早已經存下不得善罷干休的心理,當時他只冷冷地笑了一聲,說道:“嶗山五老雖然並不名振宇內,譽播當今,但是既然以五老自居,必然文事與武功俱備,所訂的規律雖不近人情,想必也煞費一番心思,肖承遠亟願一聽,以長見聞。”
那矮老人突然嘿嘿地笑了起來,指點肖承遠說道:“怪不得我們老大一心要想收服你,再三叮嚀,要對你寬容,果然你娃娃不僅是武功出眾。你這膽色豪氣,更是令人可愛。就是老大不曾叮嚀,老夫也要手下留情。”
肖承遠哼了一聲,心裡想道:“當初在錫澄道上互對一掌你我平分秋色,甚而你應該自己覺得,勢走下風,如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