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道:“他是天生的石油家,像是隻憑感覺便
知道哪裡有石油,什麼專家的意見都不聽,當時在阿拉怕半島的一個貧脊小國,沒有人能在
那裡找到半滴石油,但他揀選勘探的地方,鑽探下去,石油立即溢位來了。”
“於是他與那成了好朋友的土王聯手國家發展起來,又大建清真寺和豪華旅館,吸引遊
客,看著人人豐衣足食,父親便開心透了。”
凌渡宇道:“為何總不聽你提起母親呢?”
蘭芝神情一黯,垂頭道:“她是個很美麗的女人,到現在仍很美,對不起!我不想提她
了。”
凌渡宇見她的神情,早猜了個大概,當然不會追問下去,道:“若她有你一半的美麗,
已相當不錯了。”
蘭芝喜孜孜地道:“你真覺得我美麗?”
凌渡宇訝道:“你對自己那麼沒有沒有信心嗎?”
蘭芝嘆道:“像我這種出身的人,又是獨女,誰不巴結奉承,久而久之,你就再不會相
信任何人的話了。我幾次戀愛都半途而廢,就是發現了不妥當的地方,你說我多疑也好,什
麼也好,但感覺真的是那樣子。”
凌渡宇輕輕道:“約迪遜·西霸呢?”
蘭芝搖頭苦笑道:“可惜父親不歡喜老西霸,那是我唯一對父親抗命的一次,但不久父
親就出了事,你也知道後果了。”
凌渡宇伸手摸上她臉蛋,憐惜地道:“你一個人怎負得起這麼大的壓力呢?”
蘭芝秀眸一紅,撲進他懷裡去,放聲大哭起來,似要把所有憤慨鬱結,盡情傾洩出來。
凌渡宇心痛地撫著她的背,暗想無論人的表面如何堅強,除非是天生冷血的人,否則定
有顆脆弱的心,自己何嘗不是如此。
蘭芝哭了一會後,舒服了很多,不好意思地離開他安全溫暖的懷抱,坐直嬌軀,任由凌
渡宇試掉她的淚漬。
凌渡宇一看腕錶,見這頓飯已吃了兩個多小時,記起約了沈翎,忙拉著她離開。
蘭芝架了太陽鏡,遮著紅腫的雙目,親熱地挽著他離開,低聲道:“今晚你會回來
嗎?”
凌渡宇微微點頭。
蘭芝低聲道:“我等你回來。”
***
凌渡宇到了與沈翎約定的桌球室,內裡聚滿三教九流的人,煙氣和大麻的氣味瀰漫全
場,一時間哪找得到沈翎。
到球室另一邊傳來陣陣喝采聲時,凌渡宇已明白是什麼一回事,含笑走了過去。
只見其中一張桌球檯,四周圍滿了囂嚷的男女,正看著沈翎大展神威,把最後一球打落
袋裡。
沈翎向站在球桌旁持著球棒,一看便知不是善類的大黑漢道:“盛惠一百大元。”
那黑漢好整以暇地嚼著口中的香口膠,冷冷望著沈翎,擺出一副賴賬的無賴神情。
另一名瘦高黑漢湊到沈翎旁,擠眉弄眼,怪聲怪氣道:“最怕你的手給拗斷了,給錢你
都沒有手去拿。”
旁邊的男女知有好戲看了,退了開去,但卻沒有人肯離去。
其中一個妖豔的女郎叫道:“不要打他的臉,我喜歡他的鬍子。”
眾人都怪笑起來。
沈翎沒好氣地轉過身去,對著凌渡宇攤手道:“時間寶貴,是嗎?”
凌渡宇想不到他那麼好相興,笑道:“可以這麼說吧!”
那些人才知沈翎有同黨,其中兩名大黑漢打了個眼色,到了凌渡宇後。
有人則由靠牆的架內,抽出木棒。
那輸了的大漢吐出口中的香口膠,含糊不清地道:“你輸了。”
沈翎倏地飛起後腳,重重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