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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說句實話,他對於沈書華,好奇是有的,好勝是有的,利用也是有的,但同樣的,真心與愛慕也不是沒有的。只是,自小長在的皇宮的他,早已養成了對自己的嚴苛要求,尤其是對於感情,這種會帶來致命錯誤的玩意兒必須要有好遠扔多遠。

他至死也不能忘記,自己母妃臨死前的眼神,充滿了無奈與絕望,午夜夢迴,他每每都能驚出一身冷汗。他是知道的,自己的母妃為那個男人,將自己最寶貴的青春都葬送在了冰冷的皇宮之中,可結果換來的卻仍舊是冤死宮中,而那個男人,竟是連在她臨死前也不曾來看過一眼。錯付一生,死不瞑目。

這就是他眼中見到的愛情,充滿了極端的不平等,而他,絕對不要成為這種不平等下的犧牲品。

可是遇見沈書華之後,原本穩穩的天平忽然被撥動了,搖擺之中,他做出了自己認為最有利的選擇——愛與被愛之間,被愛顯然要佔優勢得多。他相信沈書華對自己是有動心的,那麼一個未經世事的女孩子,只要稍加撥動一下,應該很快就能傾心傾情。

可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也低估了沈書華的判斷力。在見到她將那個錦囊扔出橋外的時候,原本鐵一般的自信開始產生一絲裂縫,恐慌一點點地浮上心頭,令他有些手足無措。

這不是他想要的,這種所有事情都不在掌握之中的感覺讓他感到很是不安,直到此時此刻,他望著面前堅定地說著要為沈書華搏命一戰的小侯爺,這股不安終於沉澱了,卻變作了無邊無際的失落與自嘲。

景安勉力扯出一抹笑,一向談笑風生的他竟也露出了幾分無奈與蒼白:“你別忘了,我們的賭約還沒結束,若是沈家沒有收下你的聘禮,那便還是算作本王贏了。”

小侯爺的眼神稍稍一沉:“很抱歉,這個賭約子墨怕是不能再繼續了。”

景安似有錯愕:“你是擔心自己會輸嗎?”

“子墨只是覺得,這場賭約沒了再繼續下去的必要,”小侯爺將手搭在身旁白馬的馬背上,緩緩為它梳著馬毛,“迎娶沈書華之事已是我決定了的事情,無論她是否願意收下這次的聘禮,我都不打算放棄。第一次下聘不成的話,還有第二次、第三次……我相信,終有一日,她會應下這門婚事。可是,假若我答應了王爺的賭約,可能就沒法子再繼續下聘了。”

小侯爺側目看了景安一眼:“我知道,王爺的賭注便是讓我徹底打消對沈書華的念頭,很抱歉,你的這個賭注太大了,我玩不起。”

景安沉默了良久,鳳目之中含著捉摸不透的神色:“你怎麼不想想,假若你贏了,西王府那邊就能……”

“家父說過,他之所以任勞任怨的征戰沙場,正是因為在這塊土地上生活著他的家人。如果連身邊的家人都保護不了,那便是他告老還鄉辭歸故里的時候了。同樣的,這句話也是我想對王爺說的,西王府既然敢對慶遠侯府未來的女主人出手,那便是打定主意與慶遠侯府為敵,對於敵人,慶遠侯府從來都是毫不手軟,之後就不勞王爺您操心了。”

他頓了頓,似是想到了什麼,又繼續說道:“至於隨軍出征的事情,如果家父覺得不合時宜,饒是皇帝陛下親自出面也未必能讓他點頭,王爺的好意子墨心領了,這事兒我還是願意聽家父的。”

話已至此,再說下去也不過浪費口水罷了。景安抬頭看了眼陽關燦爛的天空,眯起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自顧自地說道:“這般好天氣,若是咱兩能喝上兩杯,定然是極舒坦的。只可惜你現在忙著回侯府,不然還真想請你去聚香樓嚐嚐那兒新出窖的好酒。”

“此次事情鬧得不小,只怕陛下那便還得做一番交代,這酒只能再等些日子才能喝了。”

景安惋惜地大聲嘆了口氣:“你啊,和你家老侯爺一樣,就是天生的勞碌命去吧去吧,免得耽誤了事情還把罪責推到我身上。”

“那子墨就先行告辭了。”

言罷,小侯爺就翻上了馬背,猛地一揚馬鞭,他就如同離弦的箭一般飛馳了出去。在他的身後,只留下一地飛揚的塵埃,以及那個站在塵埃之後神色晦暗的白衣少年。

捉拿遼人的事情進行不是很順利,汴京城中似乎有人在故意保護他們,使得負責捉拿遼人的官兵們連連碰壁,忙活了好幾天,也只抓到幾個販賣婦女兒童的人販子,在抓獲遼人的事情上並不曾見到有什麼實質性的收穫。

倒是小侯爺從沈書才口中得知書華曾在昏迷之前見過一個淺綠色衣裳的神秘丫鬟,他立刻下令將那幾個被或捉住的人販子嚴刑拷打了一番,很快就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