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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薩楚拉正要解釋,旁邊病床的大姐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我的意思是你先睡覺哇,這才不到六點,大清早你說說你倆嘮啥呢麼?別人不睡啦是不?”

大姐一開口,其他病床的人紛紛用翻身和咳嗽來附和。

薩楚拉的後半句話就沒有說出口,和靳陽兩人雙雙安靜了下來。

玻璃窗外隱隱的有了亮光,偏偏雨勢不停,烏雲黑壓壓的飄在頭頂,天氣依舊是悶悶的喘不過氣來。

二人半晌沒有說話,薩楚拉靠著醫院薄兮兮的枕頭睡著了,臉上帶著紅色和青色的傷痕。

靳陽拿出自己的手絹,去水房洗乾淨後坐在床邊,一點一點,一寸一寸,沿著她的肌膚輕輕擦拭。

從臉頰,到額頭,再到耳後,直到泥漿乾涸後的留下的印記消失不見。

再輕輕的牽起薩楚拉的一隻手,把她嵌在指甲縫隙裡的汙泥一點點擦拭乾淨,露出蔥白乾淨的手指。

靳陽的動作輕柔,又帶著分刻意的小心,分毫沒有驚擾到仍在熟睡的薩楚拉。

自己身上不說乾透,起碼是不在滴水了,衣服還是潮呼呼的,襯衫貼在後背上一片冰涼,竟然比冬日還要冷。

鼻尖猛的一抽,癢意襲來,靳陽瞬間把手絹扔掉,上手捏住了自己的鼻翼。

響亮的噴嚏被扼殺在了搖籃裡,薩楚拉仍舊在睡夢中,沒看到此刻靳陽的表情。

於此同時另一頭。

老靳成功的驅趕走了來鬧事的人,代價是街坊鄰居都看見了他的壯舉,這次算是丟了人了。

靳陽就是再考一次北大,都拯救不了老靳家在街坊左右的名聲了。

老靳被孫子折騰了小兩天的功夫,整個人都要廢了,小祖宗能磨死人。

實在是撐不住了,大清早的就騎著腳踏車去了親家那裡。

把小長夏往靳陽丈母孃家的炕上一放,這孩子的哭聲立馬嘹亮的響起,吵的人耳膜都疼。

額吉把孩子抱過來,在懷裡晃著哄了半天,問道:“親家,孩子哭多久了?”

“啊呀,一直哭一直哭,得哭了有一陣子了!”

薩楚拉的額吉聽了反而樂了,低頭啪嘰一聲在外甥的腦門上親了一口。小長夏被姥姥一親,哭聲拐著彎的往上飆了一個調,是越發的嘹亮了,姥姥聽見也樂的更開心了。

抬頭跟親家說:“這孩子倒是好嗓子啊,一點兒不像他媽,隨他姥爺。”

小長夏哭著在姥姥晃悠的臂彎裡睡著了,總算是安靜了下來,老靳一抹額頭,這孩子比靳陽小時候還難搞。

另一邊的醫院裡,天色大亮薩楚拉卻是睡醒睜眼了。

她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我要見局裡的領導。”

靳陽憤然握拳:“對!要找他們!”

第76章

噠噠噠。

三聲清脆的敲門聲響起,坐在辦公室裡的領導後背莫名一涼; 喊進來的時候嗓音都在顫。

薩楚拉和靳陽兩人在聽到進來二字後立刻推門走進; 停在了領導的辦公桌前。

處。長把茶缸子推到旁邊,按理說來了兩個下級; 他也不至於這樣侷促。

可誰讓自己不佔理呢,進來的薩楚拉在出外勤的時候受了傷; 別說他是個處。長了; 就是廳。長; 也沒底氣。

“你們坐下嘛!”

領導和顏悅色的伸出手指著辦公室裡擺著的兩把椅子說道。

“有什麼事咱們坐下說。”

靳陽也不坐; 瞪大眼睛就要站著說,領導眼疾手快攔住了他。

“渴了吧?小王!倒兩杯茶來!”

打岔的功夫; 薩楚拉也穩住了靳陽,拽著靳陽坐到了椅子上; 小聲在他耳邊說:“咱們可是來說正事的。”

靳陽自然是不情願了,恨不得現在就和領導掰扯掰扯,要不是薩楚拉不讓,今天這事兒沒完!

被領導叫去倒水的小王端著兩杯茶走了進來,放在了靳陽和薩楚拉手邊的小桌上。

擠眉弄眼的跟靳陽使眼色; 做著口型:“工傷; 讓他賠錢!”

住院的醫藥費局裡已經付過了,靳陽不是來訛人的,關鍵是講這個理。

偏偏老婆打著別的主意; 薩楚拉壓根兒就沒想讓靳陽跟來,是他自己非要來給媳婦撐腰的。

撐腰啥的其實用不著; 薩楚拉也沒碰小王端進來的茶,從包裡拿出了幾張手寫的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