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接應?”
“我是去見面,又不是去幹什麼壞事兒,不需要?”周森道,“還是你擔心他會出賣我?”
“咱麼可是在遠東情報局的眼鼻子底下,還是小心點兒。”安娜提醒一聲。
“無妨,我會隨機應變的,如果有什麼不對,我會中止見面的。”周森說道。
“我發現,自從你來了哈巴羅夫斯克,膽子大了許多。”安娜看著周森道。
“沒辦法,我要是再畏首畏尾,更容易被人看出破綻。”周森解釋道,“對了,那個叫加列金的小男孩已經甦醒了,估計是脫離危險了。”
“知道了。”
“晚上吃什麼?”
“我想吃麵條,雜醬麵。”
“沒問題,安排!”
……
漁火酒吧,其實在國內,這就是一個酒館,魚龍混雜,什麼客人都有,那位邊防軍官選擇在這麼一個人員複雜的地方見面,也有怕被人發現自己的心思。
而且酒吧客人什麼身份都有,有小商販,伐木工人,漁民等等,都是些底層百姓。
這裡可沒有什麼調酒師,就是賣普通的酒水,主要是啤酒和伏特加,下酒菜主要是薩洛和酸黃瓜。
這種俄羅斯人最喜歡美食,周森是敬謝不敏的。
周森稍微化了妝,額頭上弄了些皺紋,頭髮也弄亂了,額前鬢髮灰白,另外手指也弄的粗糙了些,鬍子拉渣的,再配上一件又髒又破的風衣,活脫脫一個酒鬼形象。
“老闆,來一紮啤酒。”周森提前來到漁火酒吧,在靠門口找了個位置,要了一紮啤酒,沒有點菜。
其實酒吧是有烤肉賣的,不過以他這個形象,烤肉是消費不起,喝酒才是主要的。
俄羅斯啤酒味道不錯的,比起周森在冰城喝到的,也差不多,一般國人喝不慣這玩意兒。
周森是從小就喝,早就喝習慣了。
約的是晚上八點,水手服,鴨舌帽,胳肢窩裡卷著一份當地的報紙,這是報社排字工的典型裝束。
這邊防軍官不可能穿著軍服大搖大擺的過來,這裡可不是軍官們常來的地方。
他只要穿著軍服出現,就太惹眼了。
而報社的排字工,那就沒什麼人注意了,都是社會底層老百姓,大家誰也別瞧不起誰。
周森一邊一小口,一小口抿著杯中的啤酒,一邊觀察著酒吧進進出出的人。
酒味兒,混雜著汗臭味兒,對氣味敏感的周森來說,絕對是個煎熬,即便是普通人,這裡的環境,如果不是習慣了,那還真是沒有多少人能忍受。
周森沒有佩戴手錶,他現在的身份不太合適,不過,酒吧是有掛鐘的,他所在的位置,眼神的餘光是可以看到時間的。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很快,時針和分針都走到了八點鐘,這是約定的時間到了,雖然,周森很討厭不守時的人。
但是,在這個世上,是有很多人沒有守時的習慣的,而一個潛伏許久的間諜,如果一直沒有被喚醒,他這一輩子可能就過去了,而且,時間一長,他的立場和想法都會發生改變。
這人心是最難預測和控制的。
周森不想與名冊上的人建立太多直接關係,這對他來說,會變得非常不安全。
透過克拉斯諾夫來控制整個小組的運作,這才是最合理的。
但是,有些時候,他又不得不見,畢竟他對克拉斯諾夫也不能完全相信。
很矛盾,他現在是在為日本人做事兒,可他內心卻又不願意,但又不敢跟蘇方有任何的接觸。
更加不敢直接跑去跟蘇方的人接觸,那樣,安娜和獵人他們會在第一時間把訊息傳回去,並且想盡辦法除掉自己。
而且在冰城的白玉嵐等人一定會遭到日本人的毒手,他不敢冒這麼大的風險。
沒讓周森等太久,一個看上去三十歲出頭的年輕人走了進來,穿著水手服,戴著鴨舌帽,左腋下夾著一張報紙,腳上穿著一雙膠底兒鞋,進門的時候,故意的頓了一下,還壓低了帽簷。
周森就坐在門口的位置,他進來掃了一眼,看一下其他的位置,最終又落到周森這一桌對面的空位上。
周森面生,這裡來喝酒的,大多數都是熟人,而且不是一個人,周森沒有熟人相陪,這酒吧裡的位置也還算富裕,所以,他的對面沒有坐人。
即便是有人坐了,周森也會讓對方離開的。
“一個人,不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