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怎麼辦?”周森輕撫著露西一身雪白的絨毛說道。
喵嗚!
露西叫了一聲,伸出腥紅的舌頭就要朝周森臉頰上舔了下去,嚇得他趕緊將它推開半尺。
“露西,我是叫你安慰我,不是讓你拿舌頭舔我。”
露西委屈巴巴的看著周森。
“好了,我不是嫌棄你,是你這樣做很不衛生的,我是人,你是貓,我們是不能這樣做的,懂不懂?”
這日本人是咄咄逼人,自己總不能坐以待斃,這找“組織”的事情不能拖了。
可是這又如何入手呢?
周森這搜腸刮肚,也沒有能想出一個好辦法來,總不能直接登報找尋吧?
他知道日本人在道外的監獄裡肯定關著共產黨,但他能去嗎,去了也未見得能取得對方的信任。
更何況這些人都被關在裡面,他們自身難保,怎麼幫自己?
當然還有重慶方面,那些人真不敢信任,搞不好背後直接把你給賣了,那哭都找不到墳頭。
實在不行,就冒險跟蘇俄總領事館取得聯絡,這個他很清楚,蘇俄駐冰城總領事館是蘇俄冰城情報機關大本營,只不過因為人家有外交關係,日本人明面上不能動。
問題是,如何令對方相信自己呢?
但凡“入夥”這種事兒,都是要納“投名狀”的,尤其是他這種身份上打著“復辟俄羅斯帝國”的烙印的人。
現在的周森反而希望安東尼老爹就是那個潛伏在行動隊中的蘇俄潛伏間諜了。
這樣一來,他的身份問題就徹底解決了。
問題是,安東尼老爹都做到這麼重要的位置了,他有可能會是那個人嗎?
謝爾金是安東尼老爹的助手,老爹把資金轉移這樣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做,那必定是信任之人,或許能從他的遺物中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來。
細節決定成敗。
反正謝爾金的家書房裡的東西都讓自己搬回來了,除非家裡犄角旮旯的還藏有什麼東西,但日本人也肯定搜過一次了。
這日本人個子小,眼睛也不好,要不然再去一次?
這樣會不會顯得太積極了……
還是先找上組織再說,現階段能糊弄就糊弄,糊弄不過就磨洋工。
迷迷糊糊的,周森居然就睡過去了,直到伊琳娜上樓敲門進來叫他吃飯。
……
藝古齋。
天有些陰沉,午後。
一位身材窈窕的女郎推門走了進來,直接走向了櫃檯內,背靠椅背打瞌睡的老闆喬三郎。
可能是腳步聲的震動,驚醒了喬三郎,他睜開雙眼,忙站起身招呼道:“這位小姐,您需要什麼?”
“老闆,你這有民國二十四年上海商務印書館版的《康熙字典》嗎?”女郎微微壓低了帽簷,詢問道。
“民國二十四年,那一版市面上可不多,我這小店可沒有,但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幫您留意著。”喬三郎笑容異常的燦爛,等待的人終於等到了。
“沒關係,只要能找到,我願意出高價。”女郎微微一點頭,從皮包裡掏出一張紙片遞過去,“這是我的聯絡方式,找到了,打電話給我。”
“好咧,小姐您貴姓?”喬三郎點頭哈腰道。
女郎愣了一下,回到道:“我姓周。”
“周小姐,您放心,我這兒一有訊息,馬上通知您。”喬三郎將紙片迅速的藏入了袖口當中。
“告辭!”
女郎離開沒多久,“藝古齋”就掛上了“盤點”的木牌子,身為老闆的喬三郎推著一輛腳踏車從後門出來,腳一蹬,迅速的駛出了巷子。
……
學府二街,摯友理髮店。
此時天色已經漸黑,應該沒什麼人理髮了,理髮店的老闆也在收拾用具,準備打烊了。
就在這時候,一輛腳踏車風馳電掣來到門口,雙腿支撐在地,下來一個人。
“師傅,理個髮。”
理髮師一看來人,眼神一眯:“兄弟,你這來的也太晚了,我這都要打烊回家吃飯了?”
“我這不是忙嗎,時間不湊巧,你就行個方便唄。”喬三郎說著軟話道。
“行吧,快點兒進來吧。”
喬三郎進門後,迅速把門關上,然後對理髮師傅道:“老楊,組織上來人了,不過好像是個女的。”
理髮師傅老楊嚴肅道:“女的怎麼了,女的就不是革命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