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朱載壡擔憂的喚了一聲; 細細打量柳孃的臉色; 好似要看出她有沒有傷心過度一般。
“來了,可是為了前朝那請封皇子生母的奏摺?”柳娘淡雅從容放下手中紫毫,道:“也是我疏忽了,皇子業已成年; 也該請封他們生母; 以示尊貴,好在現在補上不遲。”
“母后您別不開心,父皇心裡最看重的還是您。”
“噗嗤——”柳娘笑了; “這傻孩子,你娘是皇后,管理妃妾本就是應當的; 你父皇當然看重於我,後宮之事,你一個大男人就不要摻和了。今日來得正好,秋高氣爽、天朗氣清,菊花也開得好,我正想畫一副秋菊圖為你父皇祝壽,你來打下手。”
“菊乃長壽之花,正合父皇心意,母后巧思。”朱載壡嘴甜道。
“就你會說話,跟母后來。”柳娘招呼內侍把桌案擺在廊下陰涼處,九月的北京秋意漸濃,草木開始泛黃,秋菊傲霜。“都退下,不要打攪本宮作畫的雅興。”內侍們擺好東西之後,柳娘把伺候的宮女也揮退了,一心讓兒子伺候。
廊下視野開闊,前方是一片菊花,兩邊是長長的迴廊,後面隔著小花園才是房屋,不怕有人偷聽,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柳娘含笑指點磨墨的兒子道:“怎麼這般沉不住氣,火急火燎的像什麼樣子?”
站在這裡,柳娘才敢直抒胸臆,她的兒子已經長大了,不用像以前一樣避諱不嚴,怕影響他的心境。
“嚴嵩狼子野心,今日謀劃妃嬪升位,明日就該謀劃東宮易主了,必須殺一殺他的威風。”朱載壡板著臉道,他小時候一直以為皇宮只有他們一家五口,一家人如同民間家庭一般和樂。當時是多麼快活,怎麼就到了今日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