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的啜泣聲裡拖著重重的鼻音,“……總是……總是想起他就會哭……他要再不回來……他要再不回來……我真怕……我真怕我會連祭司哥哥都不管……只想順流直下去找他……”
他屈膝半跪在她身邊,想了想,問:“那我陪你去找他吧?”
她埋住臉拼命搖頭,辮梢的雙羽給蹭落了,落在他腳邊。
他拖過她的髮辮,手伸進衣兜裡,摸出被他擅自借走的護符牙牌,給她結在辮梢。
她覺得了,抬起淚潸潸的臉蛋,“我的護身牙牌?”她困惑地朝他看,哭得紅紅的眼,“我還以為丟了的……”
“託她的福,”他微笑道,“安然無恙地從西奈回來了。”
她被他的微笑給魘住了。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見這般親切的笑臉了。
他拾起鷹羽,替她簪上,雙羽在她鬢邊舒展,醒目而銳利。
“這樣戴才好,”他笑道,“把鷹羽和護符牙牌綁在一起,兩位女神會打起來的。”
她抽抽噎噎地跟著他笑,護符牙牌磕在地板上,幾聲輕響,哈托爾女神在底比斯豔陽下笑得格外柔媚。
“七,”他說,終於說了,“我真的很想你。”
她仍朝他笑,淚珠回應般滾落,遠勝過她說不出口的謝意。
他遞給她手巾,“把淚擦擦,”他說,“然後告訴我,你的祭司哥哥究竟犯了什麼錯?”
“說了……你也不會站在我這邊的,”她啞聲說,“我不想再聽見洩氣話了。”
“七,”他輕聲問,“奈巴蒙祭司真的以神諭為名,害死了他的母親嗎?”
她點點頭。
“你相信他是真的在主神那裡領受了弒母的神諭?”
她再一點頭。
“主神不會降下這樣大逆不道的諭旨的。”他說。
她垂下眼,並不與他爭辯,眼角唇邊,浮現出厭倦的神氣。
如果是法老,就不會這樣說,哪怕只是充滿善意的一句提醒。
就算整個人間都與她為敵,法老也會站在她那邊,無條件地相信著她所認定的一切。
他又想了想,才問:“七,你相信奈巴蒙祭司是被陷害的嗎?”
她“嗯”了一聲,幾不可聞。
“奈巴蒙祭司在至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