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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去做奉獻祭司,早就不顧一切地娶了光了。

“三哥,”她小心問,“你能陪我去嗎?”

“你想當著爹的面審問哥對娘造的罪?”

“三哥!”她急道,“別先給祭司哥哥定罪啊!還什麼都沒有問呢!”

阿蒙奈莫內沉默了,他害怕去見長兄,害怕會引來愈加萬劫不復的回答,但是七執意要去,他不能讓她一個人在半夜裡獨自走到大墓地,無法可想,只得陪她過去。

墓室裡的火光昏昏淌出,在外邊就能聽見祭司音和成的吟誦:

“平安!

噢!阿努比司!

拉之子的平安伴隨著你神聖的眼!

你將榮耀我的卡!”

一如既往。

三兒不肯進去,推了推她。

她進去時輕輕喚了聲“祭司哥哥”,打斷了祭司的唸誦。

“小七?”奈巴蒙驚訝道,“自己摸黑過來的?”

望見他坦然平和的神情,她心裡陡然又生出了希望。他可是知書達理的祭司哥哥啊!

“回報你的母親曾給予你的照料,給她所要的麵包,因你曾是她的重負,當你降生於世,她任由你攀著她的脖子,以乳汁哺育你並保持你潔淨,長達三年。”

這是祭司哥哥教她的第一句教諭,初學聖書體時,她曾提著蘆葦筆刷在碎陶片上將它反覆寫了好幾百遍。

“以後你也將生兒育女,小七,”那時他說,“等你的孩子長到你的年紀,即使不學聖書體,也要教會他們這句話,這是世間最值得銘記在心的真理。”

既是世間最值得銘記在心的真理,比任何人都更虔誠的祭司哥哥,又怎會如此決絕地背棄?

她跪倒在他面前,望著他一字一字地說:“祭司哥哥,光並不是娘害死的!”

“你走夜路過來,是為了說這個?”祭司平靜地問,“光逃到淺灘沼澤去的時候,你沒看見娘就在她身後甩著鞭子驅趕她?”

“娘要罰她,是因為她做錯了事!你也說過的,娘氣得神智不清了,祭司哥哥,你怎能因為這個就反過來怪罪於她?”

“小七,”祭司再看看她,“你坐吧,跪著多累……我沒有怪罪母親,她自然有她的用意,但是,將光逼到了寂寞裡的並不是別人,那確是母親的錯。光得到了陛下的佑護,已成為北天上閃爍的星,但是母親犯下的罪孽卻將回過頭,攔在她的永生路上。在母親穿越迂迴湖以前,我希望她能夠醒悟,能夠對光真心地悔過,可惜,母親最終還是聽命於邪靈,拒絕了我!”

只是這樣嗎?祭司哥哥拿著光的紅裙去見娘,只是為光最後盡一次心意?帶著光的憤怒過去,只是為了孃的永生?

那麼娘將扯下的紅線藏在發心,只是另一種無法原諒的表示吧——她寧可揹負著光的憤怒去見奧西里斯,也不能向光求取寬恕?

她籲出口氣,安心些許。

“對不起,祭司哥哥,”她悄聲說,坐在長兄身邊,“有你親手抄寫的

26、第二十六章 紅 線 。。。

亡靈書》護佑著,娘會順利躲過噬心罰的。她留下我,將我養大,這恩典還不能折掉她對光的錯待嗎?”

“小七,”祭司制止她道,“母親對光的錯待,是邪靈定給她的罪,你到田莊,是主神賜給我們的恩,再不要將自己與光相提並論!”

“是!”聽他說得慎重,她連忙應道。靜了片刻,“可是,祭司哥哥,”她又問,“娘去得真是那麼突然嗎?為什麼就不能讓我們去見她最後一面?”

“我也曾考慮過很久,”祭司沉吟道,“該把你們都叫來的,但是我終究不能放心,倘若附身於她的邪靈藉機遁入你們身體裡,甚至糾纏上你,乃至危及陛下,禍延兩地——”

“祭司哥哥,”她吶吶問,“娘得的是很厲害的傳染病嗎?”

“被邪靈侵襲的人是無法可治的,她的存在只會危害更多無辜。”祭司安慰她道,“小七,不要難過,母親已掙脫了邪靈,即將踏上永生,我們該做的,就是將她安葬,為她送行。”

她又忐忑了,剛才舒出的氣又被冷冰冰地倒吸回去。

“祭司哥哥,”她怯怯問,“你說‘無法可治’是什麼意思?你沒有給母親用藥嗎?還是沒有給她施用咒語呢?”

“尋常的療法只能讓那作惡的邪靈愈加猖狂,要想將它制服,就不能予以給養,須得以主神的懲戒咒將它驅散,這是神廟中人——”

“祭司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