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提著蔬菜上樓,門鈴一按,母親秦淑珍就笑著出來開了門。
他一邊把蔬菜往廚房裡拿一邊問母親,“小白,起來了沒?”那丫頭吃了早餐進房就睡著了,母親來的時候他還特意去叫了她,看她睡得香甜又沒捨得叫醒。
秦淑珍見自家的兒子一進門就問那個女人的事,當下心裡有些不快,但面上不露絲毫痕跡,反而很關心地說,“我也不清楚啊,我剛剛頭疼你一出去我就去你房裡躺了一會兒,沒見過她。”
“是嗎?小白還在睡?”很快放下手裡的東西,李默然狐疑地去開小白的門,一眼望過去,床鋪疊的整整齊齊的,每一樣擺設都維持原樣,可是,哪有小白的身影?
他吃驚地衝進房裡,大聲喊著小白小白,視線到處掃描,陽臺上,沒人,他又跑了出來,客廳裡,廚房裡,書房裡,他的臥室裡,哪裡都沒有小白的身影。
小白,她去哪裡了?她怎麼不在家?
秦淑珍站在一邊悶不吭聲地看著慌亂不已的兒子,半天只問了句,“她不在家裡嗎?”
“小白不見了。”李默然的心砰砰亂跳,他又回到小白的臥室,察看她的衣物,只少了她今天身上穿的那件,其他都在,猛地一回頭,卻看到桌子上安安靜靜地放著一張簽了字的支票——那張秦淑珍給小白的五十萬支票。
拿起支票一看,他不可抑止地顫抖一下,衝到秦淑珍面前,不敢置信地看著她,追問,“媽,你對她做了什麼?”
秦淑珍一眼瞥見他手裡的支票,臉色一白,復又強自鎮定,溫言相勸,“默然,你聽我說,世界上好女孩多的是,長的比她漂亮又有才華的更是大有人在,你為什麼非她不可?”
“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要跟她訂婚,然後結婚,我以為你明白我的意思?”他的聲音很大,是這二十七年來第一次跟父母如此大聲說話,就像吵架。
秦淑珍被氣的不輕,有些失控地朝著他大聲叫,“你什麼人不找,非要找個被齊灼華用過還懷有身孕的二手貨,你知不知道,他爺爺以前是你爸的首長,你現在要娶他孫子玩過的女人,還懷了他們齊家的孩子,你叫你爸的臉面往哪擱?還有……。齊家早期經營不善的時候,齊灼華哪天不來求著我給他放貸,哪天不要看我的臉色,你現在反而叫我接受一個被他玩。弄過的女人,你說,我能接受的了嗎?”她雙臂一甩,很是義憤填膺的樣子。
李默然拿一種完全陌生的眼光看著他的母親,鋒銳、犀利、冰冷,看的秦淑珍一秫,心裡卻是更加地痛恨小白。
都怪她,才讓他們母子翻臉的。
他一句話也不再多說,轉身就朝外面走去,秦淑珍伸手一拉抓住他的胳膊,“你別去找她,我已經打了電話給齊家老爺子了,說她有了齊家的骨肉,他一定會派人接走她的。”
“放開。”聽見秦淑珍說打了電話給齊家老爺子告知小白有了齊家的骨肉,李默然簡直暴怒了,心急如焚地想要找到小白。她身體虛弱,身無分文,又無家可歸,叫她一個女孩子去哪裡棲身?
他也真是蠢,剛剛上樓前感覺到有人注視著他,那肯定就是小白,對,一定是她,她捨不得他,她還沒有走遠。
秦淑珍被李默然吼得頓時有點呆住,而他乘機急不可耐地推開她,快速地開門出去,等她反應過來追出去,只看到他的車尾。
李默然急速地打著方向盤,沿著大街小巷尋找小白,一雙眼睛緊緊盯住路邊的行人根本不看前方,幾次闖紅燈差點追尾,隨著夜晚的來臨,他找人的心情越來越急切。
終於在一個三岔路口,他看見前方不遠處一道極像小白的背影,不顧一切地開車衝過去,沒有看到一輛滿載貨物的貨車叫囂著從路的另一邊衝過來,他聽見刺耳的喇叭聲,尖銳的剎車聲,接著便感覺到自己的車子連同身體被撞得飛了出去,他的腦袋砰一聲撞到了方向盤上,五臟六腑疼痛不已,一口鮮血陡地吐了出來,他努力地睜大眼睛望向前方,嘴唇蠕動想要呼喚小白,那個極像小白的女子因為這突發的車禍而轉過了頭,驚恐地看到翻過來的車子裡那個男人滿臉是血,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在說話。
他看清了,那不是小白的臉。
他還沒有找到小白,他還要繼續找,一定要找到她,不能留小白一個人孤伶伶地流落街頭。他承諾過會保護她,他說過愛她,他是一個男人,他必須說到做到。
可是,他的手被卡住了,動不了,腿也被壓住了,抽不出來,從未有過的絕望撕扯著他,他感覺頭痛欲裂,雙眼發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