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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氣不是,這杯酒,就當我送了,不上賬了。”

“白三少,你可真大方。”

白元修笑的像一隻狡猾的狐狸:“好說好說,給點利息也是應該的,那容總你繼續喝,我回去忙去了。”

容銘遠又是喝道凌晨,酒吧打烊了才被宋磊送回。

三年了,宋磊記不清多少個夜晚,看著容銘遠這樣醉生夢死。

三年了,整整一千多個日子,容銘遠就活在這樣痛苦的煉獄裡,不得輪迴。

再過一月,就是蘇染的忌日了。

每年的這段時間,容銘遠就格外沉默,格外孤僻,他封閉的心門裡囚禁著一個自我折磨的惡魔,他用酒精麻痺自己,麻痺自己的胃和神經,然後,宣洩一場無聲的哭泣。

宋磊多少同情,偏偏什麼都做不了。

時間讓這一切都變得蒼白。

容銘遠已經因為胃出血住了好幾次院,醫生都勸他必須借酒了,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可越是這樣,他就喝的越兇。

宋磊悲哀的想,他約莫是想用這樣的方式來懲罰自己,

祭奠他死去的妻子和孩子。

今晚,他喝的太多太多了,所以在半路上就吐了。

等宋磊把他揹回家,天色都微亮了。

莫千語開的門,她已經等了整整一~夜,這三年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度過了多少個漫長獨孤而噬心的夜晚。

這三年來,容銘遠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更沒給過一個好的臉色,她猜容銘遠肯定知曉那兩份報紙是自己拿過去的,因為她強烈而深刻的感受到他濃烈的恨意,可他,卻什麼都沒做,就這麼將她留在他的身邊,每日每夜的看著,時時刻刻的折磨著。

他沉~淪在火淬的煉獄裡,要她,也永世不得超生。

他於無聲處,徹底圈禁了她的靈魂,她的人生。

他們就用這樣相互折磨的怨懟方式,整整度過了三年。

莫千語覺得自己老了,她最美好的青春年華,都整個拿去為蘇染陪葬了。

即便如此,她依然關心著他,因為她發現,自己真的愛上了他。

是的,日久生情,或許不那麼貼切,可卻真實的印證在她身上,一個男人,看了三年,那麼冠蓋滿集,那麼耀眼生輝,她沒理由不動心,不愛上。

所以,如果他要永世沉~淪,她願意一輩子,就這樣陪著。

至少,在外人眼中,他是屬於她的,她是,唯一的容太太。

儘管,那名不副實,三年來她一直未能得到那一紙婚書,一直獨守空房,容銘遠從未碰過她,可她,現在是以容太太容氏集團的夫人身份活在世人眼中的。

她願意守著這份孤獨,願意守著這場榮g,這份萬丈光芒。

她相信,終有一天,這個集財富權勢於一身的男人,會發現她的好,哪怕僅僅這樣看著,也是幸福的。

宋磊把容銘遠背進臥室後就告辭了,莫千語先去廚房泡了杯解酒茶,又去洗手間擰了塊熱毛巾,這才跑到容銘遠身邊,可茶杯還未放下,就被容銘遠隨手打翻,滾燙的茶水燙了她的手,也燙了她的心。

容銘遠在g上輾轉扯著自己的襯衫領子,她強嚥下那莫名的心酸與委屈,又拿著毛巾上前勸道:“銘遠,我先幫你洗把臉,這樣睡了才舒服。”

洗臉也是沒成功,因為毛巾又被容銘遠丟遠了,他不耐煩的喊著讓她出去,莫千語的眼淚止不住的落下來,捂著燙疼的手哭著跑到了客廳。

容銘遠從g頭倒了一把安眠藥吞下去,這才慢慢睡了過去。

醫生說他簡直是在自殺。喝酒又吃安眠藥,不費吹灰之力的耗費著自己的生命,他也只是越演越烈,對樓下那哽咽的哭聲,置若罔聞。

蘇染已經太久沒有入夢來了,哪怕是那樣失望與憤怒的詛咒,醒來後無盡的後悔與空虛,他還是想在夢中見一見她,見見他們那未出生的孩子。

他害怕,自己記不住他們的面容,他害怕,這樣漫無止境的等待中,會逐漸模糊了她的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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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千語沒有處理手上的傷口,她悲從中來,忍不住,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

早上八點的時候,傭人過來收拾房子,她就回房去了。

客房,這是屬於她的房間。

主臥,是容銘遠的私人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