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當初我會抗下蘇沫,寧願讓你誤會也沒有反駁蘇沫嗎?”
這件事情,一直是他們心中的一個結,他不說,她便也不說,這會兒聽他在這個時候提起,蘇染不禁疑惑:“為什麼?”
“蘇沫肚子裡的孩子,是向恆的,當初,向恆臨死前,一直在囑咐我,要將蘇沫給照顧好,染染,你忍心將他們給拆散了嗎?”
蘇染一陣沉默,可是自己的母親呢?她就不孤單嗎?
容銘遠頓了頓,才說:“要不就把你母親的墳墓也遷到那裡好了,那邊比墓地還要寧靜一些。”
蘇染想了想,這樣也不是不可行的,便點了點頭。
只是,他們還沒有走到墓地跟前,遠遠的就看到了喬鎮遠的身影。
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輪椅上,眼睛直直的盯著墓碑上的照片,沒有任何分心。
蘇染看著他,到了此刻,才終於徹底的放下了心結。
那邊,喬家的僕人見了蘇染,忍不住打了個招呼:“小姐?你怎麼在這裡?”
蘇染比了一個“噓”的手勢,接著問她:“我爸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的身體已經每況愈下,還要致力於喬家的事業,怎麼會出來呢?
僕人卻嘆了口氣:“老爺堅持每天都要來這裡坐一坐,說是要陪一陪故人,已經這樣好久了,小姐都不知道嗎?”
蘇染心中五味雜陳,如果當初真的這麼相愛,為什麼要礙於世俗的眼光分開呢?
她深吸了幾口氣,才說:“不要告訴我爸我來過這裡。”
說完,她轉過了身,拉著容銘遠離開。
回去的路上,她都沒有再說話,一路沉默。
容銘遠便也不出聲,車窗開著一條小縫,吹起了她額前的頭髮,蘇染思緒萬千,過了很久才開口:“銘遠,我母親的墓地還是不遷了,她在那裡,很好。”
如果母親泉下有知,喬鎮遠每天這麼去陪著她,也不會在孤單了吧?
如果把母親的墳墓遷到蘇沫的旁邊,那麼高的山,喬鎮遠又如何能每天再去看一看她呢?
“嗯。”
在這件事情上,容銘遠完全尊重蘇染的選擇。
走到喬家附近,一直沉思的蘇染忽然出聲:“銘遠,放我下來吧,我想回喬家看看。”
“用我陪著你麼?”
“不用了。”
蘇染下了車,她明明知道喬鎮遠不在,卻還是想要回來看看,也許是想讓自己在這裡拼命的找一下存在感和歸屬感吧,畢竟,這裡才是她真正意義上的家。
她走到那個玲瓏棋局旁邊,默默的坐了下來,手指觸控到了那盤殘棋,原來母親是那麼聰穎的女子,她自己真是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