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銘遠坐回辦公椅上,翻閱桌上堆積如山的檔案,並沒有著急開口。
是許靖華忍不住,開口責問:“銘遠,千語呢?”
“出國去了。”容銘遠淡然回答,“她這麼大人了,不用事事向您
彙報了。”
“出國?”許靖華分明不信,“她為什麼一句都沒跟我提過呢?什麼時候走的?什麼時候回來?”
容銘遠抬眼看著她手中的佛珠,那看看她一臉暴怒的面色,搖頭:“媽,唸佛講究的是心平氣和,您這樣豈不是佛口蛇心?”
許靖華臉色丕變:“銘遠!別扯開話題,我要知道千語去了哪裡。”
容銘遠也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媽,我覺得很奇怪,你為什麼在意莫千語呢,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是你女兒呢。”
許靖華身體一僵,面色越發難看:“如果你能多點時間陪我,我也不會那麼在意了,如果你能給我生個孫子,我也不會到這裡來找你了。”
說起孩子,容銘遠就心痛不已。他豁然合上檔案,眼中流露悲慟:“也許你不知道,你看不上的那個媳婦其實是懷了雙胞胎的,可惜……”
“蘇染是懷了雙胞胎,可那是你的嗎?是別的男人的。說這些有什麼用,我要的是你的孩子!”
“哦,那就是我的。”
他平靜的注視著自己功利的母親,眼前又浮現出蘇染絕望的吶喊:“容銘遠,我懷的是你的孩子,是你的……我情願這輩子都沒有遇見你……”
多殘酷的記憶啊。
“怎麼可能呢。”許靖華蹙緊了眉頭,“她不是不會生嗎?”
“媽,我還要去馬場,沒事的話你先回去吧。有空,就多為你那兩個早夭的孫子念念經吧。”他冷冷下了逐客令。
許靖華似乎真的遭受了打擊,暫時忘了莫千語的事情,跌撞著離開了。
容銘遠也是沉澱了好久,才離開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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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馬術俱樂部位於青山腳下,佔地廣闊,馬種眾多,採用嚴苛的會員制。只對會員開放。會員還分普通和高階兩種,
普通的會員是沒有資格在雙休日或者重大的比賽活動日進~入俱樂部的,只有高階VIP才可以在入場。
鄭志遠知道封景墨要過來的時候,老早就等在了大門口。
人實在太多,封景墨的車子也無法順利進~入馬場,宋若初披著一件白色風衣,戴著一ding碩~大的遮陽帽,溫婉跟在封景墨身後,遠處人群喧囂,一場大型的馬術競技即將開始。
鄭志遠高興的領著封景墨和宋若初入場,為他們預留了視最前排視野最開闊的兩個位置,還詢問封景墨的意見:“封先生,聽說你騎術精湛,待會兒要不要下去跑兩圈?馬場還有一匹剛剛進來沒有馴化的汗血寶馬,聽說你還是馴馬的高手,要不要去試試?”
封景墨並無任何傲嬌之色,顯得相當平靜,不過宋若初還是從他那雙如黑濯石般狹長漆黑的雙眸中看出了躍躍欲試的興奮。
真正的汗血寶馬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好貨色,封先生悉心經營這麼多年,也不見得真的見過幾回,若真有,確實是讓人激動興奮的一件事情。
“景墨,你去吧,我就在這裡看著你,注意安全。”宋若初抬了抬帽簷,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
鄭志遠又在旁邊不斷遊說,還叫人去牽來那批汗血寶馬,封景墨到底是耐不過心底的蠢蠢欲動,跟著鄭志遠走了。
宋若初隨後又壓低帽簷,坐在座位上,很有少人能窺探她的容貌。
旁邊絕好的座位慢慢坐滿人,這也意味著這場馬術比較就要開始了。
當封景墨穿著一身帥氣的騎馬裝騎著一匹黑色的高頭大馬亮相的時候,全場霎時沸騰起來。
馬兒很是桀驁難馴,封景墨拼命控制,它仍是在起跑線上嘶鳴不止,看樣子明顯是強行被馴服,她心底捏了把冷汗,這樣太危險了,就算技藝再精湛也不行啊,但她所有的擔憂都只能壓在心底,因為根本不可能阻止比賽的開始。
視線隨著封景墨一起在跑道上飛奔,看著馬兒雖性烈,但封景墨控制的不錯,那顆提著的心也跟著忽上忽下的。
也許愛冒險就是男人的天性,無論他怎麼成熟老練,骨子裡也有著與拿破崙一樣激~烈的征服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