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著,還看了朱氏一眼,朱氏心頭一凜,忙低下了頭。
吩咐完諸事後,姜氏就讓眾人都散了,等到跟前沒人了,她才又哀聲哭起來。阿杞自然是在旁邊勸她要節哀等等。
謝妙容是吃晚飯的時候才曉得這訊息的,她去謝府後園她的果園裡採摘剩下的葡萄,得了三四十斤,然後經過初步處理,婢女們幫著沖洗乾淨,她找了大罐子來裝了,並將這罐子密閉好。這樣一來,大概一個月后里面的葡萄經過自然發酵,就能變成葡萄酒了。
她美滋滋地回去打算吃晚飯時告訴她祖母這個好訊息時,才知道她大伯在蜀州出事了。
當晚,她祖母沒有吃飯,謝妙容親自端了粥菜進屋去,請她用些,並說:“若是您疼孫女兒的話,就把這粥菜吃了,我可不想您生病,如今大伯沒了,謝家上下可都看著您呢。”
姜氏哭了一天,眼都是腫的,先前誰來勸她,她都不搭理,這會兒見到謝妙容,聽了她說的話,不禁動容,最後還是用了點兒飯才睡下。
謝圓的喪事辦得十分隆重,朝廷除了追封謝圓外,還升了謝圓之子謝尚的官,另外朝廷也表彰了謝氏宗族。
至於謝圓死後空出來的豫州刺史一職,則是由謝巖頂替了,謝巖去了豫州,謝莊就舉薦了侄兒謝節,也就是他早逝二哥的幼子,由謝莊和劉氏養育大,一向被謝莊看好的謝家十郎去做了江州刺史。謝十郎剛剛成親不久,被皇帝任命為江州刺史,就帶上了他新娶的妻子殷惠茹一同去江州赴任。
接著,皇帝讓謝莊做了中護軍,同時兼任吏部尚書。
謝圓的死讓謝家獲得了更多的權力,謝家儼然和王家並列成為景朝最有權勢的高門士族。
永安六年十一月,大將軍桓翌班師還朝,皇帝曹盛親率大臣出城親迎,並大肆封賞功臣。
桓翌被封為臨賀郡公,開府儀同三司。
他身邊的一些謀臣和武將也得到了升遷和封賞。其中有一個人得到了格外重要的職位虎賁中郎將,這人年紀不過十八|九歲,容貌俊雅,風儀出眾。
虎賁中郎將,雖然只是個四品官,但是統領虎賁禁兵,主管宿衛,是蕭弘的直屬上司。
蕭弘的兄長蕭倫和廬陵公主成親後,被封為駙馬都尉,兼任五宮中郎將,領導皇帝的一支近衛禁軍,主管宮門開啟,皇帝外出的一些警備工作等,有點兒像明朝的錦衣衛。
皇帝其實是很不想把這個虎賁中郎將的職位給桓翌的人的,可是桓翌的奏請封賞的表上有這個人的名字,皇帝也不好直接給否了。畢竟大將軍桓翌大破李汗叛軍,攻克成都,收復益州失地,威震天下,這個時候正是桓翌風頭正勁的時候,他也不敢不賣他的面子。
再說了,這個擔任虎賁中郎將的人出身的家族也算是皇帝信任的家族,左民尚書袁耽是其祖父,這一次大將軍桓翌帶領景朝大軍征伐蜀州叛軍,還是袁尚書和左僕射謝莊一起調動後方糧草,支援前面征戰的軍隊,最後才娶得了勝利呢。皇帝回頭一想,給袁家的一個小子虎賁中郎將做,也算是對袁尚書的間接褒獎吧,便準了桓翌所奏。
所以,袁嶸最終做了品級不算高,但實權很大,負責皇城警衛的虎賁中郎將。
袁尚書是最早知道他那個失蹤了兩年多的孫子袁嶸居然回來了,還做了虎賁中郎將的人。朝廷的旨意下來,他看到了孫子袁嶸上殿謝恩,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他最終確認了這真是他的孫兒,一霎時,激動得差點兒掉眼淚。好容易忍住了,一下朝,就匆匆出殿去追上那個身穿武官的官服,昂揚大步往前走的年輕人。
上前一把抓住他,袁尚書大喊一聲:“四郎!這些年,我們可想苦了你!”
袁嶸站住,微微回頭,淡淡喊了聲:“阿翁。”
“走,跟我回家,你阿婆,阿父和阿母,這些年不知多牽掛你呢。”袁尚書拖著袁崢往外走。
袁嶸卻微微一使勁兒,掙脫了他的手,說:“不,我不回去。大將軍賞賜了我一所宅院,離皇宮不遠,我好當值。”
袁尚書問:“你還在怪你阿父和阿母偏心?”
袁嶸不語,顯然,他對以前的事情依然耿耿於懷。當初,他阿母可是讓他再不許進內宅,讓他去外宅住,當時他還被打了一耳光。然後一氣之下,他跑了出去,在外頭酒肆裡喝酒的時候遇到吳郡陸氏的陸林,當時陸林憑藉其父的推薦,打算去大將軍桓翌軍中任職。袁嶸聽了,便求他帶自己一起去。反正他也不想再回袁家,另外,一直以來他也想做成一番事業來成就功名。他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