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似乎在和魏香雲爭搶洗碗。
他這位好搭檔現下有這般情景,看著實在是令人心情大好。他在陳家渾身不自在的滋味終於有機會的讓陳暮雪嚐嚐。
魏香雲在身後看陳暮雪生疏的洗碗手法,有些一言難盡,目光又移到他的身上。
身形還不錯,瘦瘦高高的。
陳暮雪不是李家想要的正經媳婦,李家因此冷淡些陳家也沒什麼,自己兒子這麼優秀,這門親事更不算高攀,入贅反倒有些吃虧。將來他兒子要是要考上官,陳家才是高攀。
陳暮雪好不容易忙活完,滿手的油漬,他也沒在灶臺上看到胰子,只得就著熱水隨便洗洗,準備回去後在洗洗粘/膩的手。
他剛把手擦乾,門口有人敲門:嬸子。
是何翌的聲音。
魏香雲剛誒了一聲,準備去開門,就看見李月來快速從椅子上站起來,衝向門口。
陳暮雪瞧著李月來奔出去,有一瞬的好奇,這是哪個至交好友,讓他這般積極,竟連手裡的茶杯都捨不得先放下。
月來!你回來了咋不去找我,何翌等門一開,大步跨進來,擁了李月來一下。
李月來一笑,摟住他肩膀:正準備下午去找你呢!
我看你小子就是重色輕友,何翌的目光越過李月來的肩膀,掃到後面陳暮雪身上,先是一愣,隨即笑道:這位就是....。
他許久沒想出合適的稱呼。
你好,陳暮雪向他點點頭,主動道:我叫陳暮雪。
你好,何翌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向他笑笑,沒想到自己好兄弟的媳婦是個這麼俊俏的小郎君,自己一時有些沒接受過來。
你找我敘舊來了?李月來適時開口,一邊把他往外帶:走,咱們去喝酒。
何翌穩住身形:那可不行,我馬上得陪恩娘回趟孃家向,她娘病了。要不是你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我也不會著急先來見你,我呆一會兒就走的。
哦,李月來臉上的失望一晃而過,又問:最近都還好吧?
都好,何翌壓低聲音道:你出來,我單獨和你說兩句話。
聽罷,李月來和李文昌說了一聲,見陳暮雪低頭回到廚房,便同何翌走出門,在門前棗樹下說話。
一離開李家人視線何翌立即重拳出擊,捶打李月來肩膀:白慧慧哪裡入不了你的法眼了?難道不比娶柔身兒強麼?
李月來雲淡風輕道:都一樣,沒什麼差別。
何翌聽得窒息: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沒有,李月來搖頭,當初李家和陳家約定過,未免不必要的流言,雙方成親的條件不得輕易向外洩露。
誒,何翌微微嘆氣,不知李家是何不足為外人道的隱情,最終只到:那你們好好過吧。
他同李月來又聊了會兒婚後自己總結的小技巧,比如如何藏私房錢,如何在妻子生氣前就把她的怒火壓下來。
李月來聽得滿臉佩服。
何翌拍拍他肩膀走了。
☆、陳姓佳婿(六)
李月來回到院子裡,陳暮雪正在水缸旁舀水,水嘩啦啦衝下來,把手冷得通紅。似乎沒怎麼洗乾淨,他也不願在一旁黑乎乎的抹布上擦手。
見狀,李月來走到晾衣杆上,取下自己多日未用的帕子,走到廚房去。
燒的熱水洗碗用完了,他提了提空瓶子,無奈地從旮旯裡翻出皂角粉,撒到帕子上,然後用冷水打溼帕子,走到陳暮雪面前:把手給我。
魏香雲在一旁打量二人,陳暮雪不好拒絕他,伸出手去:做什麼?
你的手沾了油,就是把一缸冷水衝完都衝不乾淨,李月來把帕子覆蓋到他手上,輕輕搓洗手指,每逢手縫都沒放過,像給孩子洗手一樣,仔仔細細挨著揉洗。
陳暮雪心裡生出一股怪異,想抽回手,手腕卻被握著,應當掙扎不開。
算了,隨他去了。
十指都一一洗完,李月來再舀一瓢水,叫陳暮雪勾腰,最後把手沖洗一遍。
陳暮雪手上油漬粘乎的感覺一掃而光。
阿孃,把借用一下你的雪脂膏,李月來把他的手擦乾,一邊對魏香雲道。
魏香雲眼神有些複雜的應了,回屋拿出自己平常用的雪脂膏。
她想過自己兒子和陳暮雪過得雞飛狗跳,沒想到卻這麼快就有些適應了,好似相處的還算不錯。
李月來揭開蓋子,挖了一小坨雪脂膏到陳暮雪細白的手背上。
陳暮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