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去找大夫。
李月來走近易冬,他還被人按著,沒那麼激動了,目光也轉移到劉心慧身上,十分痛苦的神色。
你為什麼砍他?有什麼愁怨?李月來蹲下身,與易冬目光平視。
許久,易冬不曾說話,按著他的人把他肩膀抖動兩下:公子問你話。
你問她,裱子!易冬瞪著劉心慧。
得,不用猜了,情感糾紛。
我沒有,阿易,我和他什麼都沒有。
沒有?他吃你做的私房菜!前幾天下午你天天往外鬼混,死哪兒去了?啊!
因個人私事,破壞了新村開工大吉的日子,實在忌諱,給將來的生意觸黴頭。
把他胳膊包起來,林二斷臂血流不止,李月來吩咐身邊留下來幫忙的男人。
說完,他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易冬:我僱你來做事,你卻滋生是非,我送你去見官府也是應當,你又砍了林二的手,沒幾年牢飯,賠償一大筆銀子,這事兒沒完。
說罷,他負手而立,實在氣不過,又回頭想踹易冬幾腳洩憤。
李老闆,是誤會,請您千萬別報關,賠多少銀子我們一定湊,劉心慧爬過來要拉李月來的腿,被李月來躲開。
他現在看著這個女人就來氣,轉到另一邊,發現地上林二動彈越發小,只有微弱吸氣聲,噴張的血也流了一地。
把他們分開關起來,李月來說著,往大路上走,希望早點看到老周。
約摸半柱香,老周終於回來了,車上載著一個赤腳大夫。
赤腳大夫被扯著飛快跑到林二面前,饒是大夫,見到滿地的學,不禁唏噓兩聲:哎呀,如何下這般狠手?
您快看看,老周催促道。
李月來也圍上來,看林二的傷勢。見大夫把那團血跡模糊的衣服解開,露出斷臂來,隨即移開眼睛。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確實糟踐自己。
以前李月宏那鐵鍬砍小二肩膀,也沒把人整個手臂砍掉。
聽天由命,希望不大,他的氣息已經快絕了。
大夫從箱子裡拿出藥粉撒到傷口處,又翻開林二閉起來的眼皮瞧看,搖搖頭:還是早做準備。
您竭盡全力,可否吊他半條命回去見爹孃妻女一面?
不能死在這兒。
李月來轉到大夫面前:診金不是問題,多貴的藥都用的起。
大夫嘆息著站起來,流下幾瓶藥粉和藥丸子:絕非我不想救,實在是傷得太重,我無能為力,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說罷,大夫慢吞吞朝來的大路上往回走,診金也沒要。
新村還沒開張,鬧出人命,易微那邊該如何交代?
大夫還沒走不見,身後有人道:李老闆,林二沒氣了。
☆、平凡的日子(10)
陳家,南苑。
午飯過後,容易犯困。
陳暮雪在榻上打盹兒,右手從把手上滑落下來,正落到火盆上方,一下子把他灼醒了。
他捂著手還未站起來,院子門口跑進來陳瓊。
公子,外面有人找。
誰?
不知,只說是新村來的。
陳暮雪的心不由一緊,速速起身往門外走,還沒出院子門口,他站住腳,對陳瓊說:你把那人請進來,有人問就說是我請來的書販。
是,陳瓊點頭,轉身往外走。
不多時,書販被請到偏屋,陳暮雪只留下陳瓊一人,其餘下人都散了。
書販道:公子,我是受人之託給您報個信。
什麼信?陳暮雪聲音聽似穩妥淡定,眉頭卻悄然皺起,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李公子叫我告訴您,他去衙門了。
衙門?陳暮雪穩了一下,暫時坐住沒動:他怎麼了?
書販搖頭:李公子從馬車上下來找我,只說讓您得了信立馬去找他,別聲張。
新村、衙門、李月來。
現在哪一個和李月來聯絡起來,還專門叫人上門送信,都讓陳暮雪心裡打鼓。
他示意陳瓊送走書販,轉身回屋搗鼓一陣,又在廚房提了一盒點心,匆匆乘車出門。
枯嶺府衙。
枯嶺只有兩個衙門,一個在豐縣,一個在風荷鄉。
豐縣的是縣衙,比枯嶺府衙小一級別,其餘各村和地方辦案的都託歸村長管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