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早上容媽媽熬的粥又糊了,真難吃。
走廊裡傳來丫鬟們壓低的講話聲,腳步由遠及近。
李月來伸腰微微越過陳暮雪腦袋,順手把窗戶掩上,低頭深吻他一口:你待會兒小點兒聲,沒人知道我們在做什麼。
見丫鬟們的聲音走遠了,他鬆開些陳暮雪,但依舊撲壓在他身上。
陳暮雪覺得李月來的眼神發光,像頭餓狼似的盯著自己,不覺有些好笑。
他微張開腿,內壁和李月來的腿相蹭,越發灼熱起來。
你想不想我?李月來問。
陳暮雪側過頭去:你不想我,我也不想你。
李月來冤枉極了:我可一進來就說想你了。
若是真想,我讓馬伕去接你,你怎麼一次都不願意回來。
他說的是讓陳瓊去的那回。
李月來沒告訴陳暮雪自己上午半日要騰出來學泅水的事,在沒學成之前,他依舊會保密。
李月來又埋頭親陳暮雪,讓他無暇多想,空當間說了一句:那晚真該回來,然後拉開他的衣領,讓吻一路往下去。
密密麻麻的親吻,讓陳暮雪忍不住微顫,他也想李月來了,雙手縛住李月來的脖子,閉眼去享受李月來帶來的快樂。
彷彿置身在雲端,軟綿綿的,渾身提不上力氣,想要躲,又想還不夠,得離得更近些。
恍惚間,大腿一陣清涼。緊接著,他倒吸了一口氣。
....唔嘶,慢...點。
每一個音調,字眼,都是勾引,惹得李月來喪失理智。
秋日裡的梨木被壓彎了腰,兩根木枝被極盡可能纏在一起。落雨之後,雨水順著枝木流淌下來,李月來抬頭看了一眼梨木叢的深處,他太過渴,忍不住摘了一個梨一口咬上去,梨汁瞬間湧了出來。
暴雨沖刷過後,梨樹漸漸平緩下來。
路旁突然經過行人,搖得梨木被嚇得枝葉亂顫。
公子,陳瓊端著盤子送茶水和點心進來,他推了推門,沒推開,他嘀咕道:門怎麼鎖上了呢。
屋內無人應答。
公子?陳瓊又拍了拍:我端了容媽剛做的桂花糕,可好吃了。
陳暮雪紅著臉微微側頭看向門口,剛張嘴,吐出的聲音太過嘶啞,他立即抿住嘴唇。過了片刻,見陳瓊還在外面叫喊,他手腕盡力半撐著桌面,使自己聲音聽起來尋常道:我要看書,別....來打擾 。
是,怎麼才一會兒功夫就又不吃了,陳瓊覺得有些奇怪,陳暮雪往常看書從不鎖門,但既然這般吩咐了,他還是端著盤子轉身離開。
陳瓊前腳剛走,陳暮雪後腳馬上被翻過來,撲倒在桌面。
隨著後面一寸一寸攻略城池,他終於難以自禁地泣出聲來。
這一個清晨,李月來和陳暮雪誰也沒有放過誰,打底都有讓對方死在自己身上的決心。
二人都躺在桌面上,許久才緩過神來。
李月來擦了一把冷掉的汗,翻身站起來:喝水麼?
陳暮雪緩慢搖頭,好像還沒回神似的,目光有些放空。
李月來瞧他這模樣,忍不住輕笑一聲,低頭又在他臉頰上嘬了一口。
我和你說個事。陳暮雪輕聲道。
什麼。
白允南入牢了。
李月來一驚:什麼?!
他醫死了豐縣的員外,人家兒子告得他入大牢才消停。
活該!
書桌邊緣有個花形茶杯,裡面還有半杯茶。李月來舉杯一口飲下,還不夠,他轉身去桌邊走。
提了提桌上朱泥梨形茶壺,空空如也。
他轉身開門往外走,目光忽然掃到桌上配的淡藍和金色相間的花形茶碗,上面鑲嵌著菱形花紋,頗具新意。
他轉頭問書桌上衣衫不整的陳暮雪:這套茶具倒別緻,哪兒的東西?
陳暮雪側頭輕掃一眼茶具,有些累了,一邊掩上衣衫,閉眼道:壽州瓷,前幾日母親帶回府的。
壽州瓷盛產瓷器,因地處邊界,因此物件兒又雜糅了些異域特色,在市面上價格不菲,稀有的套具更是千金難買。
母親倒是厲害,李月來笑了笑,提步往門外走,他打心底佩服易微認識人的門路,雖有時候也覺得她做生意有些過於保守。
陳瓊坐在走廊裡,手上正拿著帕子和針線搗鼓。
他見李月來從書房走出來,驚訝了一下,立即站起來: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