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節期間無非拜親會友,各種各樣的茶會酒會也是數不勝數。
傅韶昀應承了豆豆之後,著實在宇文恆身上花費了不少心思。
衙門封印的第二日,他就派重九去二皇子府下了帖子,算是投石問路。
最近幾個月宇文恆去了江西,他又一直在翰林院編書,兩人之間的來往幾乎可以說是斷了。
當然,從前傅韶昀忙著科舉考試的事情,也並沒有同宇文恆太過親近,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宇文恆對他的看重。
身份尊貴的人固然喜歡旁人的諂媚逢迎,野心勃勃的人同樣懂得人才的重要性。
更何況宇文恆是一個集尊貴、野心、虛偽於一身的人。
他想要籠絡傅韶昀這樣的人才,卻又不想利用皇子這個身份。
或許是傅韶昀身上有著他終此一生都不會有的純粹和磊落,他是真的捨不得放棄這份友情,亦或是捨不得放棄這份難得的清澈。
越是虛偽的人越在乎他心底那少之又少的真實,君之之交淡如水,正是這個“淡”字讓人倍感珍惜。
他不知道的是,傅韶昀的確清澈卻並不愚蠢,他有自己的底線和做人的原則。
一旦有人觸碰了那份原則,他也是會反擊會用計的,而且有足夠的耐心和想要對付的人周旋。
流言讓宇文恆的名聲損失有限,永泰帝的態度才是風向標。
二皇子年前不準出府並且延緩的訊息讓許多從前趨之若鶩的人不再那麼積極,而是選擇了觀望。
大家都知道雪中送炭不易,這種時候如果對二皇子表示支援必然會讓他另眼相待,可萬一壓錯寶了呢?事關身家性命的事情,由不得人不謹慎。
所以,自從宇文恆回京,二皇子府前所未有地清靜。
以宇文恆的心機不至於因此就一蹶不振,但不得不說傅韶昀對他的問候和關心來得太及時,太能撫慰人心。
自那份帖子後,傅韶昀隔三差五總會登門拜訪。
或是幾首新詞,或是幾幅新作,或是一抔好茶,禮不算貴重,卻實在是做足了好友的姿態。
唯一的遺憾就是他不能出府,否則這段日子過得必然更加愜意,宇文恆如是想到。
終於等到了除夕,等到了初一,宇文恆養好了身體出席了除夕家宴和新年宴,算是重獲自由。
正月初六,蘇琬為他生下了一個粉妝玉琢的女兒。
長女自然不比長子討喜,但因為是庶出,她的到來歡喜的人比失望的人多得多。
起碼董府送的禮物就比之前預備的添了一倍,董悅馨也鬆了一口氣,腳步都前所未有地輕快起來。
霍驍所料不錯,這次宇文恆真是憋得狠了,但同時心境和從前相比有了很大的轉變。
既然憋了那麼久,清粥小菜更加不合口,正妃董悅馨那裡基本提不起什麼興趣。
蘇琬剛生了孩子,別說不能碰,就算是能碰他也不樂意碰身形尚且十分臃腫,毫無美感的女人。
那些侍妾……個個媚色天成,見到她們他就會想起那日在嚴家大宅的那一對姐妹,胃口盡失。
他渴望用一份美味絕倫的大餐來撫慰自己這一個多月的辛勞。
為此他可以等候,可以慢慢尋覓。
在找到大餐之前,有傅韶昀這個俊若謫仙的好友相伴也是極為養眼的。
從初三那一日開始,京城各大酒樓茶肆時常可以見到二人俊逸不凡的身影。
轉眼就到了上元節。
自那年西北水旱連災之後,大周朝風調雨順,國庫愈發充盈。
今年的上元燈會比過去幾年更加熱鬧,到十五這一日這份熱鬧更是到達頂峰。
京城的酒樓全都爆滿,就連冬季生意清淡的各大茶樓也坐滿了貴客,悅風樓也不例外。
二樓雅間中,宇文恆和傅韶昀相對而坐。
“韶昀兄,我以為你今日不會前來赴約了。”宇文恆親自沏了一杯茶遞到傅韶昀面前。
傅韶昀秀眉一挑:“何以見得?”
宇文恆也笑道:“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韶昀兄合該與美人有約才不負此良辰美景。”
傅韶昀眉間升起一絲憂鬱:“我向來清靜慣了,上元於我而言並沒有什麼別樣的意義。”
宇文恆搖了搖頭道:“韶昀兄又何必這般固執,大好年華無有美人相伴,實在是……”
傅韶昀苦笑道:“殿下身邊不乏美人相伴,不也一人獨坐茶樓望月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