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墨見自己珍藏的彈弓不小心掉在地上心疼極了,十分愛惜地拾起來擦拭乾淨重新攏進袖子裡,並沒有打算和眼前這兩名少年男女解釋半句。
這傢伙可真是既騷包又小家子氣,一把破彈弓而已,好像誰會跟他搶似的!四皇子撇著嘴巴對豆豆道:“時間不早了,咱們得趕緊離開這裡。”
雖然現在豆豆已經視四皇子為朋友,但她也知道姐姐和公孫墨的事情目前並沒有過了明路,將來會是個什麼樣子誰也說不清楚,所以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曉分毫。
就算是祖母和爹爹哪裡,也該由姐姐親自告知,自己是萬萬不能透露半點訊息的。
這麼一來,公孫墨就成了一個大麻煩。
公孫神醫是元家的大恩人,他作為神醫的兒子千里迢迢來到青州府是應該受到元府熱情招待的。
可這位仁兄似乎有些太過單純心眼太少,雖然祖母和爹爹即使不樂意這門婚事也一定不會為難他,但母親則不然,要是他露了行跡,他和姐姐之間的事情就絕對不可能順利。
真是愁人吶!
心裡感到十分無奈,臉上還得裝出一副客氣的樣子,豆豆對公孫墨一抬手:“公孫世兄,請!”
三個人都不再說話,在侍衛們的簇擁下離開了這所宅子。
福瑞客棧距離此地並不遠,一炷香的功夫後,一行人已經來到了天字號房門口。
採青採桑兩個今日被嚇壞了,雖然之前四皇子已經說了很多次自家姑娘安然無恙,十五之後又安撫了兩人半天,在沒有親眼見到姑娘之前她們無論如何也做不到放心。
身處福瑞客棧最好的房間裡,兩人卻根本連口水都沒有心思喝,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轉來轉去,把十五的頭都給轉暈了。
才一聽到門口傳來的腳步聲,兩人便急匆匆奔了過去。
“姑娘——嗚嗚……”採桑見到豆豆整個人都十分狼狽,根本顧不上髒不髒了,直接抱著她嚎啕大哭起來。
採青倒還有幾分沉穩,先是仔細打量了豆豆一番,見她完好無損這才滴下淚來:“姑娘,您以後再也不要把奴婢們扔下了。”
聽她說這個“再”字,豆豆心裡也很不好過,她也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變成了一個倒黴蛋,每逢出門必然遇到麻煩。
綁架、掉坑、塌方……一次比一次可怕,別說採青採桑,就是她自己回想起來都是心有餘悸。
可要讓她從此以後就做一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她也絕不甘心。
最多以後出門前翻翻黃曆好了。
她輕輕拍了拍採桑的背笑道:“你家姑娘好好兒的呢,還不趕緊去打些水來給我洗洗。”又轉頭對採青道:“去給我尋一套乾淨的衣裳,要是這副德行回去肯定回嚇到家裡人的。”
四皇子很會來事兒,見公孫墨聽到人家小姑娘要梳洗依舊傻愣愣地站著,十分不滿地清了清嗓子:“咳咳……這位仁兄,不如隨我去隔壁的房間喝杯茶。”
公孫墨雖然心思簡單但也不笨,眼前這名眉眼精緻的貴氣少年對自己沒有什麼好感他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你不喜歡我,我還不喜歡你呢!他也不搭理四皇子,自己一甩袖子率先走了出去。
四皇子笑著對豆豆低聲道:“你各種各樣的‘兄’可真是多,一個個脾氣還大的不得了,本皇子真是服了!”
豆豆白了他一眼:“有那閒工夫胡思亂想,還不如去尋個妥當的人,把青州府這邊的訊息儘快送到我爹爹和你二皇兄那邊,這件事情還需要他們統一安排,以求儘快達到目的。”
這姑娘就不能消停一會兒,有必要這麼雷厲風行的麼?四皇子愁眉苦臉地走了出去。
一盞茶的功夫後,豆豆梳洗乾淨,身著一件普通的寶藍色長衫再次出現在公孫墨和四皇子面前。
七夕的夜晚本該十分熱鬧,但因為之前出了那麼一件大事,街上的鋪子早都關門歇業了,她身上這一件半新的長衫還是十五去客棧掌櫃的那裡尋的。
不過雖然衣裳不咋地,穿在豆豆身上還是頗有一番看頭,別的不說,單是那寶藍色就把她瑩潤如玉的小襯得愈發白皙。
就連四皇子這個沒有對豆豆動歪腦筋的人都覺得她實在是耐看,著實稱讚了幾聲。
公孫墨卻只是抬眼望了豆豆一眼,眼神在她臉上並未多做停留,湘兒的妹妹除了那一雙眼睛之外和她沒有半分相似之處,可惜了了。
豆豆哪裡知道他在想什麼,衝他再次拱了拱手道:“公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