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飛懵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沅兒在他心目中是最聰明的女孩子,可她竟然連自己喜歡的男孩子到底是什麼身份都沒弄清楚。
他在心裡反覆告訴自己,這絕不是沅兒的錯,而是姓霍的太可惡。
一個在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面前連身份都不敢承認的人,要麼就是怯懦,要麼就是不誠心。
姓霍的這樣尊貴的身份,怯懦當然不可能,那麼只有一種解釋,他從頭到尾就是在戲耍沅兒。
難怪他身邊還有別的女孩子!
程小飛怒從心起,再次掙扎起來:“你們放開我,我要去找姓霍的!”
什麼狗屁的小王爺,從今以後在他這裡就是姓霍的!
可惜在兩名魁梧計程車兵面前,他這點力氣根本不夠看。
姓王計程車兵手上一用力,直接把他提溜進霍驍的大帳裡。
另外一人從腰間取出一根麻繩,把程小飛捆了個結結實實扔在了地上。
“小子,好漢不吃眼前虧,奉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在這裡老老實實等著小王爺。”
兩名士兵再也不多看他一眼,走出大帳守在了門口。
麻繩捆得太緊,程小飛根本連半點都動彈不了。
他現在後悔死了,明明沅兒想去四川尋伊婆婆,是他和肥矬子兩個硬把她哄到大西北來的。
要是沅兒知道自己被姓霍的戲耍了,不知道該有多傷心。
“嗚嗚……哇哇……”程小飛似乎又變回了三年前那個愛哭的胖男孩兒,躺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後,帳外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你們都退下。”
“是,小王爺。”
程小飛頓時覺得自己好丟人,立刻止住了哭聲。
哭聲是沒有了,可他的氣息一時半會兒沒能調勻,肩膀依舊在抽動。
剛走進大帳的霍驍見此情景,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程小飛,在外歷練了三年多,怎的還是這般沒有長進!”
他自問不是心軟的人,但也沒那麼可惡,不至於故意在對方傷口上撒鹽,便用“在外歷練”代替了離家出走。
程小飛把頭扭到另一邊。
他現在說話聲音肯定帶著濃重的鼻音,才不要在姓霍的面前落了下風。
霍驍可沒有那份兒閒心和他糾纏,他把太師椅用腳勾過來坐下,直接開口道:“程小飛,你的沅兒妹妹呢?”
別以為可以瞞得過他,小扁豆離開京城,程小飛突然出現在白虎營,這兩件事情之間要說沒有聯絡鬼都不信。
程小飛扭過頭看著霍驍,氣呼呼道:“沅兒自然和元大人在一起,你這個風流小王爺少打她的主意!”
霍驍笑道:“你今日一見到我就說我負心薄倖,顯然是想為你的沅兒妹妹出頭,如果不是最近見過她,你怎會知道我和她之間的關係?”
程小飛知道自己無論口才、武功、謀略、心狠手辣,什麼都不是人家的對手,大概只有有直接戳對方的肺管子這一招管用了。
他嘲諷道:“沅兒萬里迢迢到涼州來尋她的瀟堂兄,和你這個姓霍的有什麼關係?”
果然霍驍的面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
倒不是他不敢在扁豆麵前亮出他的身份,而是他拿不準扁豆得知他是霍小王爺之後會不會拍拍她的小屁屁直接走人。
在別的女孩子看來,他的一切都那麼吸引人,可在扁豆看來這些全都是她極力想要回避的東西。
說白了就是他根本不清楚扁豆對他的情意到了哪個地步,不清楚在他和嚮往的生活之間,扁豆會做出怎樣的抉擇。
這話說出去大概可以讓全大周的人笑掉大牙,他堂堂的霍小王爺,居然在喜歡的女孩子面前對自己沒有信心。
他深吸一口氣道:“程小飛,我不想和你耍嘴皮子,再問你一遍,沅兒呢?”
程小飛瞪著霍驍道:“那我也再和你說一遍,我、不、知、道!”
他並沒有撒謊,此刻沅兒在什麼地方,他本來就不知道。
除了面對那顆扁豆,霍驍從來不是個好脾氣有耐心的人。
他一拍椅子扶手喝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以為有沅兒做靠山小爺就奈何不了你?”
程小飛伸長脖子道:“有本事你就把我咔嚓了!”
他話音剛落,果然“咔嚓”一聲,紫檀木太師椅的扶手被霍驍生生捏了下來。
姓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