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豆豆的聰慧機靈能言善辯,元徵最喜歡的還是她迷糊的小樣子。
就好比此時,那傻乎乎的小表情,張得圓圓的小嘴,簡直太可愛了。
他嘆息道:“沒想到我的二閨女也有記性不好的時候,往後你要是再求為父做什麼事兒,是不是就可以用拖字訣?反正時間一長你就不記得了。”
豆豆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啥時候求過爹爹辦事,拉著元徵的袖子搖晃:“爹爹別賣關子了,趕快告訴我。”
元徵笑道:“你忘了去年你剛到青州府的時候,在為父書房裡都說了些什麼?”
去年剛到青州府的時候?
豆豆終於想起來了,自己那一日胡亂說爹爹回京之後內閣輔臣大概不夠資格,但吏部尚書肯定是妥妥的。
如今看來自己分析得十分正確嘛,短短一年的時間,皇帝陛下果然讓爹爹坐上了那個位置。
她不由得有些小得意:“爹爹,女兒是不是可以算半個小神仙了?”
元徵忍不住笑出了聲:“那麼下官敢問這位小神仙,在那之後你還說了些什麼?”
豆豆恍然大悟,有些驚喜道:“我那日求爹爹給傅家表叔和謝家表叔挪一挪位置,看來您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元徵摸了摸唇上的鬍鬚道:“這可是我家二閨女分派的任務,為父怎麼也得完成不是?否則哪裡還有臉面吃你做的飯喲——”
他故意拖長的聲調和打趣的眼神都讓豆豆感到有些小羞赧。
說來自從全家人離開青州府,她都一個多月沒有認真給爹爹做過吃食了。
豆豆歪頭看了看一旁小案几上擺著的西洋座鐘,和爹爹說了一早上的話,竟然已經快巳時了。
她笑嘻嘻道:“爹爹今日午飯想吃些什麼,我親自下廚給您做幾道拿手菜。”
元徵帶著一絲遺憾道:“為父下午要去吏部衙門一趟,中午和人約好了在外面酒樓裡用飯,差不多也該出門了。要不你索性給我備一道甜湯,等我晚上回來喝。”
豆豆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那爹爹要少喝酒,早點兒回來。”
看著二閨女乖巧的樣子元徵心裡不由得一動,最近忙於趕路,昀哥兒和二閨女似乎就沒見過幾次面,兩個孩子大約都有些生疏了。
回到京城這個是非之地,二閨女又這般惹眼,他是不是該考慮把兩個孩子的事情挑明,最好是能把他們的婚事定下來。
雖然兩年之後才是大比之年,但以昀哥兒過人的才華和紮實的基礎,榜上有名那是肯定的。甚至可以說他應試的時候只要能發揮出八九成的水平,名次都一定會相當靠前。
最關鍵的是昀哥兒真是個人品端方的好孩子,他要是不抓緊被別人家搶先一步那就可惜了。
只要二閨女不反對,他不介意效仿傅韶昀的母親,當年的昌平伯府大小姐賀心柔,她一個弱質女流都能玩一手榜下捉婿,他元宗之來一出考前定親又有何妨?
想到這裡他特地叮囑豆豆:“沅兒,你傅表兄的外祖父昌平伯過幾日會到咱們府裡把他接回伯府居住,你要不要去和他道個別,今後你們想要經常見面就不可能了。”
被爹爹這麼一說,豆豆才發現自己真是好久都沒有和傅表兄好好說過話了。
自從年初她去了遼東,回來之後就整日被四皇子纏著,而傅表兄似乎和宇文小廝天生不對盤,只要他在場,傅表兄就很少開口說話,一來二去的他們之間似乎都不像從前那樣熟稔了。
她目前的確只是把傅韶昀當做表兄,可聽祖母和爹爹的意思,好像有些想要讓傅表兄做孫女婿的意思,這一點不但是採青採桑兩個,就連剛重逢沒幾日的姐姐都看出來了。
而且……就算是為了避開大白湯圓那些根本不切實際的想法,她也必須儘快找個看得順眼的人定親。
傅表兄這個人雖然也並不完全符合她的擇婿標準,可眼下她身邊真是再也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選了。
爹爹這就是明擺著給自己和傅表兄製造機會,否則以爹爹對她們姐妹的重視,怎可能讓她主動去找男孩子說話。
豆豆此刻實在找不出不去探望傅韶昀的理由。
她笑道:“那我就去做幾道傅表兄愛吃的菜送去給他,也算是給他踐行了。”
元徵本意是想多給傅韶昀一些在二閨女面前露臉的機會,可此時見豆豆那般主動地要去給臭小子做飯,他心裡又覺得彆扭得很。
岳父果然不是好做的!
元徵酸著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