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動他,”中年黑人快步走上來,“芙芙的毒液在活動的時候,擴散的最快,”
難怪亞瑟文越走,身體越虛弱,
可若他坐以待斃,結果不仍是一死,
謠傳中所謂迷信的詛咒並不是說說而已,
因果輪迴,冥冥之中早已定下,只可惜艾德琳與亞瑟文根本沒有意識到,
又或許因為他們都不信命運罷,
中年黑人跪坐在亞瑟文腿邊,拿起鋒利的小刀,沒有絲毫猶豫的劃破他的小腿肚,然後從布包裡拿出一個小瓶子,一些類似精油的東西被倒在還在流血的傷口上,
泛著草木的味道慢慢被一股惡臭所替代,年輕人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芙芙融化了半截身體,被中年黑人從亞瑟文體內拖出來,扔在地上,已然沒有了生命,
中年黑人用清水清理了亞瑟文泛黑的傷口,“這個孩子中毒太深,我沒有辦法完全為他去祛毒,”
“那該怎麼辦,科納克里封城,上哪兒找醫院,”幾個年輕人都擔憂起來,
幾內亞的貧窮不止經濟上,還包括醫療水平,除了首都有兩家稍微像樣的醫院,其他地方根本不能看,
“我們現在馬上回國,但願圖拉能暫時緩住毒性,”圖拉是中年黑人方才所用的‘精油’,幾乎每一個行走在外的旅人都會帶一小瓶,以防意外,它本身就是一種毒,專門對毒蛇以及其他有毒的昆蟲,
遺憾的是芙芙的毒性太強,只有象牙海岸才有專業的祛毒人,
兩個年輕人把亞瑟文橫抬起,安置在吉普車的後座上,其他人也非常贊同頭領的決定,紛紛上了車,
發動機響起一陣轟鳴的啟動聲,七八輛車頭尾相連駛離了這片林區,
大多數的黑人百姓都是友好而善良的,亞瑟文幸運的在昏迷中遇到了,
……
同樣的一天,科納克里亂成一團,而千里之外的馬德里卻舉城歡騰,
洞房花燭夜自然是最美妙的,
“萊婭,你是不是反悔了,”羅伊攬住新婚妻子,即使褪下華麗的衣裙,西西萊婭依然美麗得驚人,
她從沒有愧對過公主殿下的稱呼,
羅伊著迷的望著她,忍不住親吻她的唇角,從中學時代起,羅伊便對高貴的西西萊婭傾心,
如今終於抱得美人歸,他怎能不高興,
西西萊婭卻推開了丈夫的親暱,從床上站起來,
或許是因為她在上帝面前撒了謊,宣誓之後,西西萊婭莫名的開始恐懼而不安,
亞瑟文年幼時候的模樣不斷的在她腦海裡反覆出現,幸福到極點的時候,對過去的愧疚卻被徹底放大,
“不,我從不做後悔的事,”西西萊婭背對著丈夫說,
她不後悔與科菲勒深愛一場,不後悔生下亞瑟,也不後悔拋棄他,是的,她就是一位被寵壞了的公主,由著性子肆意揮霍著曾經的青春,
所以現在,她要再任性一次,
“羅伊,對不起,”西西萊婭喃喃道,她不由自主的先道了歉,
“怎麼突然向我道歉,”羅伊走到西西萊婭面前,“你今天似乎很不對勁,是太緊張了嗎?”
男人關懷的愛意是掩蓋不住的,同樣的目光,西西萊婭曾經在科菲勒眼裡看到過,
如今他們都散了,
可亞瑟卻還真實存在,即使在與巴澤爾失去聯絡之後,西西萊婭一度以為他已經被奧利波爾那個精神病殺死了,
“你會生氣嗎,你一定會生氣,”西西萊婭好像著了魔,自言自語,“但我還是要告訴你,”
羅伊有三個孩子,她只有一個,
那麼她憑什麼不能把亞瑟從吃人的非洲帶回來,
他是她生的,身體裡流著她的血液,
她的決定太天經地義,不是嗎,
……
“亞瑟文到底跑去哪兒了,”眼看著夜色越來越深,艾德琳的擔心也更大了,不僅為了亞瑟文,還因為喬恩,
她坐在草屋外的石頭上,唯一的照明工具是沾著動物糞便與汽油的火把,一股股的臭氣與黑煙直燻著艾德琳的眼睛,她的眼淚不自覺的往外冒,
不過更多的因素還是被突然的變故嚇到了罷,
對亞瑟文,桑尼其實早就懷疑他可能被野獸襲擊,這並不是什麼駭人聽聞的猜測,在他們國家,相同的事,每天都在發生,但是桑尼不會把自己的想法告訴艾德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