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數倍的速度又一次瘋狂湧入,只用了相當於前一次一半的時間,便重新凝聚出一顆戰心的雛形,體型,蘊含的力量,還有堅凝的程度,都遠遠超過了第一次。然而雷烈似乎仍不滿意,真氣再一次逆流而回,沖垮了即將成型的戰心。
這種以反覆摧毀戰心雛形為代價,延長天地之力貫體時間的辦法,雷烈並不是第一個想到的人,但即便是上古戰帝,也不敢進行這樣的嘗試:丹田要穴,真氣之源,稍有半點損傷,就有可能讓一個武者終生難得寸進,甚至幾十年的苦功盡喪。沒有不滅罡身這種近乎妖孽的功法保護,妄自行事,只能是死路一條。
天地之力第三次的貫體速度,達到了前一次的十倍,十幾次呼吸的工夫,一顆金光閃閃,如同心臟一樣有節律地搏動的球體,已經出現在雷烈的丹田。儘管體積不足第一次的五分之一,但其內蘊含的能量,卻至少比之增加了兩倍,隨著丹田之內的脈動,雷烈可以清楚感覺到,身邊的天地之力也在一刻不停地波動著,只要自己的一個意念,一縷真氣,就可以將之調動起來,化作排山倒海的可怕力量。戰心,終於被徹底凝聚。
“轟隆!”千瘡百孔的洞穴終於再也堅持不住,雷鳴一樣的巨響中,億萬斤的土石傾瀉而下,瞬間填滿了整座洞穴。
第一百九十一章重逢
雲華山的山崩已經過去了七天,經過這場巨大的災變,這座原本方圓數百里的群山徹底變了樣,以戰神行宮為中心,半徑幾十裡之內,全都被夷為平地,地下水湧出,在其中一塊地方形成了一片佔地十餘里的湖泊。對於山中走獸和進山尋寶的武者來說,這無疑是一場可怕的災難,而對於早已撤離的山民們來說,這場山崩雖然毀掉了很多人的家園,卻帶給了他們更多的好處:那一處空地,稍加修整就可以耕種,加上旁邊的湖水,絕對是天賜的良田。
不用官府組織,利益的驅動讓迴歸的山民們自發地行動起來,或三五成群,或以村落為單位,清理著空地之上的碎石。沒有任何武者的屍體被找到,隨著山峰崩塌,大地開裂,距離地面最近的一具屍體,也已被深埋在了百丈之下,不管是官府還是那些遇難者的家眷,都沒有能力將之挖掘出來。
“小姐,已經七天了。”說話的是巖伯,這位大秦的殺手之王居然沒有死在對手的圍攻,和隨後發生的山崩之下,儘管全身上下至少負了十七八處重傷,精神顯得有些萎靡,身體卻挺得如同標槍般筆直。這個已經年過七旬的老者,此時望向念歌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心疼——她已經在這裡不言不動地站了整整七天,即便是戰罡境高手也受不了。
“他就在這裡,我能感覺到。”念歌終於開口說話,“他一定會回來找我的,他答應過我。”聲音乾澀異常,和以往那種天籟之音簡直有天地之差,但其中蘊含的堅定,卻是任何人都聽得出來。
巖伯從小把念歌帶大,深知她外柔內剛,一旦決定的事情就絕不會更改,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卻並未放棄勸說。“小姐要等他出來,也要有足夠的體力才行,你已經在這裡站了七天七夜,一旦他脫困而出你卻不支倒下,豈不是又錯過了?先歇一歇,吃點東西,養好了精神再等也不遲。”話雖如此說,心裡卻打定了主意,哪怕事後被埋怨,也要離開此地後用藥物制住念歌,讓她好好睡上一覺,同時藉機將她帶離興州越遠越好。
這種山崩之下,即便百劍叟這樣的戰心境強者也不能倖免於難,其他人豈有生還之理?即便能夠僥倖苟延殘喘,在這上百丈的地下能不能堅持過兩天都成問題,想要逃出來,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我不走,”念歌倔強地搖了搖頭,“他一定會出來的,我要第一眼就見到他。”只要有點見識的人,看到她那光芒閃爍的雙眼,聽到她語氣中透出的那份執著,都會得出相同的結論:此時的她,已經深深地陷入到一種近乎妄想的偏執之中,如果繼續任其發展,一旦妄想破滅,輕則元氣大傷大病一場,重了的就會心志失常,從此變得瘋瘋癲癲。
巖伯是殺手出身,見多識廣,當然看得出念歌此時的情形,心中一急,就要強行把她從此地帶走,突然只見後者神色一動,臉上現出如花般的笑顏,不顧地上遍佈的碎石,一路向著遠處的空地跑去。
“他馬上就要出來了,他從來不對我說謊的,他果然沒有說謊。”念歌歡快地叫著,堂堂的戰罡境高手,居然被腳下的石塊絆了一跤,卻全然不顧,爬起來繼續跌跌撞撞地向著目的地跑去。
“小姐……”巖伯心急如焚,急忙施展輕功跟了上去,剛走出幾步,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無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