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秦前輩根本顧不上他們,體內真氣運轉到了極限,神識更是一刻不停地掃描著周邊,試圖找出對手的方位,突然間只覺得一股驚天氣息撲面而來,無邊威壓之下,心神幾乎當場崩潰。
“前輩饒命!”秦前輩的心志果然夠堅定,到了此時依然能保持理智,第一時間便向來人跪拜討饒:“晚輩是元火教弟子,無意冒犯,還請前輩看在敝教兩位教主烈風平和秦凌山的面子上,大人不計小人過,前輩有什麼吩咐,晚輩一定竭盡全力做到。”
此人雖然怕死且貪婪,卻絕不笨,傳送陣是聯通不同星球的重要工具,其安全性毋庸置疑,能夠在半路破壞其臨時構築的空間通道,把人從裡面扯到星空裡的,絕對是破空境以上的大能,在這樣的存在面前,自己連個屁都算不上,反抗只能是徒勞無功。而對方沒有馬上就殺掉自己,顯然留下這條命另有用處,自己要想活命,唯一的選擇就是乖乖照對方的吩咐去做。
“秦仲年,秦凌山的第十七代玄孫,元火教庶務堂的執事?”出乎他的預料,來人並沒有提出任何要求,只是開口詢問道,聲音清冷之極,讓人覺得一股寒意直衝心底。
“晚輩正是,不知前輩……”秦仲年滿頭霧水,稀裡糊塗地答道,沒等說完,一股冰寒無比的勁氣已經從對方手裡射出,將他徹底凍結為一座冰雕,緊接著碎裂開來,化作了無數雖小的冰屑。
“我們走。”來人的聲音清冷依舊,說話的同時,身體已然漸漸消失在虛空中,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幾道空間波動在同時泛起,片刻之後,星空再度歸於平靜。
元火教崛起的歷史遠比其他同等級的勢力要短,這就註定了他們除非與其他勢力開戰,否則只能選擇別人挑剩下的地盤,而對一個新興勢力而言,這樣做無疑極為不智。好在教中的兩個大能都不是什麼野心勃勃之輩,儘管佔據的區域靠近星域邊緣,卻並沒有什麼別的想法,在滄瀾宗等附庸在自家星球上發現了火髓玉精的存在後,就更加安心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在諸多第二梯隊的勢力中,顯得相當的低調。
但正所謂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再低調溫和的勢力,也絕不會容忍別人騎到自己的頭上拉屎。當庶務堂派去滄瀾宗收取火髓玉精的執事秦仲年半途遇襲,所有隨員全數被殺,火髓玉精盡數被搶,秦仲年僅以身免,重傷逃回的訊息傳來,整個元火教的總部頓時群情洶湧,尤其是那些秦姓子弟,更是憤憤不平——這麼多年來,在這遠離星域中心的偏遠地區,一向是隻有他們欺負別人的份兒,哪裡容得別人欺負自己?相比之下,高層的反應卻要冷靜得多。
“你再把遇襲的經過說一下。”秦凌山高踞在距離地面十數丈高的寶座上,俯視著眼前這不知隔了多少代的後裔,沉聲說道:“實話實說,不準摻雜半點水分。”
那些底蘊深厚的大勢力,真正的大佬往往退隱幕後專心修煉,轉而讓一些代理人負責具體事務,元火教卻做不到,眼下的兩位教主仍然是創教的大能擔任,其中烈焰平目前正在衝擊煉空境,所有的教中事務就全都落在了秦凌山身上。火髓玉精被劫對他來說其實算不得什麼大事,但如果按照秦仲年所說的過程,顯然只有大能者才能做到這一點,在這堪稱恆古星域蠻荒之地的地帶來了一位有敵意的大能者,這就容不得秦凌山不加以重視。
“孫兒不敢在老祖面前說假話。”秦仲年面色發青,氣息微弱之極,一副重傷未愈的樣子,卻仍舊畢恭畢敬地跪在堂下,答了一句之後,隨即開始講述已經對教中主事們講過的事情經過。與此同時,一股無形的力場悄然籠罩在他的身邊,如果他因為說謊而令靈魂出現波動,這力場將在第一時間感知到。
“……事情就是這樣,那人把孫兒抓出空間通道,舉手間就滅殺了幾個隨行的護衛,之後搜走了裝有火髓玉精的儲物戒指,卻只是擊傷,並沒有取孫兒的性命。”講述過程中,秦凌山的靈魂沒有絲毫異常波動,到最後卻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在離開之前,來人還在孫兒身上留下了一個標記,說只有老祖您和大教主兩人才可以觀看,還讓孫兒帶給您二位一句話。”
“說吧。”秦凌山簡短地說道,臉上看不出半點表情。
“他只說了八個字,天玄未滅,有仇報仇。”秦仲年老老實實地回答道,話一出口,頓時只覺一股無形的威壓籠罩在自己身邊,耳邊同時傳來雷霆般的喝聲。
“你說什麼?”威壓猛然如海潮般激盪湧動起來,化作滔天巨浪衝擊著大殿內每個人的心靈,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心膽俱寒的秦仲年已經被被無可抗拒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