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
“沒卵子的貨。”秦威的心裡鬱悶之極,在剛才的廝殺裡,他除了在開始階段砍傷了一個對手,剩下的時間要麼是處於守勢,要麼就是跟在雷烈的屁股後面,好不容易攔住了最後一個對手,居然還跪地投降。一個多月的磨練讓秦威也學會了爆粗口,他狠狠地衝著對方吐了口唾沫:“殺你這樣的爛貨,真是會髒了我的鋼刀。”
“饒我……”冷巖的哀求被劃空而至的刀光打斷,一顆碩大的頭顱沖天而起,在空中翻滾著,落到了十多步外的地上。
“生死搏殺時,一定不能有絲毫放鬆,否則死的就會是你自己。”雷烈沉聲說道,同時走到冷巖的無頭屍體邊,一腳將他從俯臥的姿勢踢成了仰面朝天,露出了被他壓在身下的小半截木棍,木棍的一端被斜斜削尖,用力一擊下,足以刺進人的身體,正是剛才秦威一刀砍斷的長棍的一段。
秦威倒吸了一口涼氣,陣陣冷汗從後背冒出——剛才他和冷巖之間不過幾步遠,如果後者暴起發難,他十有八九躲不過其垂死的反擊。
第四十四章鍛體
“阿清,我……”秦威的話硬生生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嚥了回去——在他的對面,雷烈的臉在剎那間變得慘白無比,全身劇烈地顫抖著,彷彿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雷烈吃力地說著,身體再也支撐不住,砰然跌坐在地上,卻強撐著坐直,擺出一個五心朝天的姿勢,隨即閉上眼睛,咬著牙,迫使自己進入入定的狀態。
陣陣熱流如決堤的洪水般從身體各處湧出,肆無忌憚地在雷烈體內橫衝直撞,所過之處,他的五臟六腑,皮肉骨骼,乃至全身的筋膜肌腱和脈絡,全都彷彿被無數柄重錘同時敲打,在瞬間碎裂糜爛,而後又被迅速粘合重建,然後再度被粉碎,反覆迴圈。這種滋味,絕不是簡單的痛苦兩字就能形容的,偏偏不管體內怎樣折騰,雷烈的頭腦始終清醒無比,就連昏迷過去都做不到,簡直可以稱得上生不如死。
如果換做其他人,在這種折磨下唯一的結局就是神志崩潰,變成毫無理性的瘋子,但雷烈的身體經過先天金靈氣的改造,對於痛苦的承受能力遠遠超出普通人數十倍,凝聚的刀魂更是讓他的意志堅定無比,能夠堅持的時間卻是比旁人長得多。即便如此,如果他只是一味硬挺的話,早晚也會達到承受的底線,最終陷入瘋狂,好在除了強韌的身體和意志,雷烈還有另外的底牌。
“赤子元嬰,維我心燈,赤子元嬰,維我心燈……”雷烈拼命集中精神,默默唸誦著師門傳下來的,用來寧靜心神的心法口訣。這篇心法並不能提升功力,但對於他這一脈的傳承來說卻至關重要——刀為百兵之膽,雷烈師門的武功幾乎全都是以勇猛彪悍見長,更有不少祖師把沙場當做了感悟刀法武功的地方,因此功法中的殺伐之氣極重,如果沒有這篇得自道家的養氣心法,歷代傳人裡不知會有多少人最後心志失守,變作殺戮的機器。
清心寧神的心法果然起到了效用,儘管劇痛依舊,雷烈卻逐漸擺脫了之前那種近乎瘋狂的心境,雖然還做不到物我兩忘,卻足以保持神志的清明。然而這卻進一步加劇了他所承受的痛苦,在雷烈的感覺裡,他彷彿變成了頑童手裡的玩具,全身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塊骨骼都在不停地被扭轉,折斷,撕脫,捏碎,而後又被重新復位並完好如初,接著又再一次受到上述的對待。他的身體如過電般抖動著,鮮血從全身毛孔向外滲出,面孔已經扭曲得變形。
一聲清越的鳴響在腦海中響起,在丹田真氣被封禁後就處於沉寂的蕩決似乎察覺到了主人的處境,刀身輕輕顫動著,一陣陣無形的波動隨之向體內各處傳播開去。隨著這波動,雷烈身體裡肆虐的熱流彷彿被拉住了韁繩的野馬,雖然還在不停地掙扎前行,卻已經有了束縛,並開始逐漸平靜下來。
與此同時,隨著波動的傳至,原本已經融合在雷烈身體各處的先天金靈氣,開始重新活躍起來,在每一處器官,每一個細胞中演繹著全新的排列組合,一個個細微無比,玄奧無比的符號隨之出現在他的全身:經脈,皮肉,骨骼,臟腑,筋膜。它們相互串聯著,在雷烈的體內構成一道道古樸卻似若蘊含著無窮道理的線條,如同一條條川流不息的小河般遊走著,只是一剎那,便讓他的身體強度又提升了數倍,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還在一點點地增強。
不僅如此,這一條條小河對於那些熱流似乎有著莫大的吸引力,在其吸引下,在蕩決發出的波動影響下,熱流開始逐漸歸入到微型符號組成的小河中,如同洪水終於迴歸河道,從無序重新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