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的接收到祭品的規則會反饋給神祗成百上千的力量。
安格斯即使成了怪物,在獻祭自身後,一擊就能毀滅世界的至高神面前也不過是堅硬一點兒的紙片。
身軀化作光明的燃料,陽炎從髮尾開始點燃,聖劍成了他全部力量的載體。
普羅塞暴漲的神力蒸發了神體,令他的靈魂單純的作為元素而存在。
他彷彿晶瑩剔透的寶石,透明的身體裡流動著生機勃勃的火焰能量,又彷彿人形的水晶,充滿了光明的至高神性。
他面無表情,應該說這個狀態的他不存在任何情緒。
外在的神器武裝除了被融為一體的聖劍,都化作單純的力量被納入體內。
抬起手,普普通通的一記劈砍,他卻整個人都鑽入聖劍之中,成了必能擊中這一概念的燃料。
安格斯在這樣的力量下避無可避,或者說,他的全部心神都投入到了瞳眸中倒映出的景象上。
彷彿把天地斬為兩半的陽炎聖劍,安格斯自那通體金紅的劍身上看到普羅塞的身影。
這是此生絕對見不到的至高美景,他的靈魂彷彿在撲面而來的熱量中得到昇華。
當光明神力把安格斯徹底罩在毀滅的陰影下時,他的臉上帶著愉悅而扭曲的笑容被聖劍穿透胸腔,永恆不滅的天火從傷口處蔓延。
這攜帶著至高神全力一擊的火焰,連給細胞反應癒合的時間都沒有,就徹底燒死了那些彷彿不滅的肉體殘肢。
“普羅塞。”
安格斯撫摸著胸腔的聖劍,卻像是在捧著心上人的臉龐,他低笑道:“和我一起死,真是美好。”
“不好意思,我沒這個想法。”
突兀出現在背後的聲音,讓安格斯神情錯愕,寒光閃過,他毫無反抗的被劈成兩半。
手持斬過神王軀體的鐮刀,普羅塞俯視嘴唇蠕動似乎想說什麼的安格斯。
他說:“為什麼?”
普羅塞平靜解釋道:“不過是障眼法,我把白光聖劍獻祭,製造出和我自身獻祭一樣的效果,目的是等到你鬆懈的那一刻,徹底的破壞掉你的再生能力。”
“現在被分成兩半的你已經沒機會運用那份被詛咒的力量了,因為這火焰不會給你機會。”
安格斯奮力抬起的手落下,啪嗒一聲,眸子裡的黑色迅速退去,彷彿逐步消失的生命力,他艱難說道:“竟然……是這樣……”
這成了他殘酷一生的最後遺言,浸入血河中的身體成了引子,瞬間點燃這一片血池。
即使到了現在,安格斯的心思也仍是個謎。
熊熊火焰之中,普羅塞低著頭,纖長睫毛擋住他的神色,看不清這位算無遺策的至高神到底在想些什麼。
為了能夠徹徹底底的不再給他捲土重來的機會,普羅塞甚至讓自己落入下風來瓦解對方的警惕心。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刻。
“你滿意嗎?”
當最後一縷餘灰自火海中沉沒,普羅塞目無表情的說道:“安格斯。”
這個名字……恐怕不會再被人提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