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多久沒有跟你坐在一起了,再也不能摟著你一起看電影,再也不能吻你,拉你的手,你身邊有了他。阿年,我想你,從分手到現在,一直想你,我不敢過得好,我怕你真的會忘了我。”
他半低著頭,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上那個打火機,掰壞了,隨手就無聊的扔在了高腳杯裡,遠處的服務員看到了,沒敢走過來。
“我不懂,為什麼當感情對峙在一起的時候,你選了他。我愛你,不比任何人少,被表哥搶走了人,我無法把心中的怨氣宣洩在你身上,我不能責怪你的背棄,更不能埋怨表哥的勝利,他沒錯,那就是我一開始追你追錯了。”
阿年低頭,視線已經沒有了方向,那就閉上眼,不讓滴答滴答的東西,再往出掉了。
“阿年,記不記得,以前我們兩個最好的時候,身邊的情侶朋友總愛無聊的問一件事,說‘如果你發現我背叛你了,並且捉姦在床,你怎麼辦?’你還記得?”
阿年點頭,記得,幾乎每一個朋友,都無聊的問過自己的那個人,這個問題的無聊程度,和‘你媽和我同時掉在水裡,你先救誰’幾乎是一樣的。
可很多人還是願意那麼一問,聽他怎麼回答。
方默川非要阿年也問他,他說,咱倆談個戀愛雖然南方北方倆地兒生的孩子,但總歸都是中國人吧?必須趕時髦別人戀愛幹什麼咱幹什麼,幼稚也就幼稚了。
阿年無奈,就大聲問了。
方默川當時答的是:“如果被我捉到了你跟別人,我先殺了那個男的,要當著你的面殺,然後我再殺死你。阿年我相信你是個有良心的姑娘,死了以後,你看到我因為你的背叛而在世上折磨我自己,頹廢度日,你會心疼。”
他說:“我要結婚,生孩子,給我爸媽一個交代,但我不能說我還能愛上誰。”
“”
他說他現在覺得沒意思,幹什麼都沒意思,失戀的滋味原來就是這樣的?真他媽難受,失去了,回憶以前,那都變成了美好的海市蜃樓。
方默川看外面,別人的生活很有意思,像這燈火璀璨的大街,而他的那條街,一片黯然,漆黑一片。
阿年說不好心裡什麼滋味,為什麼如今這麼複雜,渴望遇到一個人就一直不變,這是她跟方默川來北方的初心。
也許管止深沒錯,方默川沒錯,是自己錯了從沒想到自己在感情的這條路上也會前進、轉彎。最初期盼的,是牽一個人的手後停止不前,不要遇人遇事後心的改變,只有簡單和穩定。
方默川要的,阿年再也給不了,一絲一毫都無能為力,但她心疼他,如果他現在的路上真是漆黑一片,阿年祈禱,快點出現一個那樣的人,為他在漆黑中點亮一盞綻放溫柔色彩的霓虹
阿年坐在管止深的車上時,一句話也沒說,管止深也沉默,一路抵達了管家老宅,今晚留下。
阿年下車時才對他說,勸說對方默川來說,毫無作用,也許他慢慢就好起來了。並未聽見管止深答腔,阿年抬頭,才看到,管止深的眼裡浮了一層血絲。
“你怎麼了?”阿年問他。
“沒事。”管止深薄唇緊抿,走進了客廳。阿年從管止深的身上能摸索到,他生氣不言語時,滑動的男性喉結能洩露他的情緒。
他站在沙發旁,腰不彎一下的,就把車鑰匙隨手扔在了玻璃的茶几上,鑰匙和玻璃磕碰,發出那麼大的聲響。他的側臉,陰沉,脫下西裝外套扔在沙發上,上樓了。
阿年反省,是自己哪裡刺激到他了?因為方默川而難過,這阿年真的避免不了,畢竟在一起過,沒有仇,阿年也不擅遮掩,而管止深看了一定不會舒服,似乎也沒錯。
阿年不知道怎麼應付生氣中的管止深,家裡氣氛本就不好,在樓下的洗手間偷偷的洗了一把臉,聽王媽說老爺子又胸悶了,阿年去了爺爺的房間。
九點半多,阿年還沒回樓上。
跟爺爺聊天總是停不下來。
管止深下來了,找她,讓她上樓洗澡睡覺,到時間了。
爺爺看孫子是真對孫媳婦好,笑了半天,阿年尷尬的離開爺爺的屋子,上樓洗澡。頭髮擦得半乾,阿年在床上看書,準備頭髮幹了就立刻睡覺。一直到睡著,管止深也沒有回房,阿年曾敲了好幾次牆壁,手敲疼了,又去書房門外來回走,希望他聽見,可他無視了。
劉霖上次來過管家一趟,給爺爺檢查身體,自那次以後,就會經常被爺爺叫來,這次給老爺子檢查,阿年剛好在這邊。
吃完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