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軸心能夠如此完美的把所有暗道都攔截住,而且知曉時間如此短,除了有人出賣外,我想不到有任何的可能性。”
“這樣一來,可能的範圍也就那麼十幾人而已了。而加上軸心突襲的時間,正好是這次幾乎北方所有的刺客兄弟們都齊聚拜耳他行省,商討對軸心戰略方針的時機的話……那麼,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
緩緩地轉過身,黑色的罩袍之下,一張冷峻的面孔望著面前的披著灰色罩袍的蘭斯,輕聲說道。
“就只有你了。”
而在加勒斯的注視之下,蘭斯的臉上冷漠依舊,但在那聯邦人類所普遍具有的俊逸臉龐之上。卻有一道從眼角一直割裂到臉頰,狹長而恐怖的舊傷疤。
聯邦人是不可能有傷疤存在的,無論是現實還是遊戲裡,因為現實裡的傷疤可以輕易復原,而遊戲裡的傷疤也會在死亡之後被重新重新整理掉。
但在蘭斯的臉上,卻有著這麼一條傷疤。
他看著面前的加勒斯,突然一笑,極為自然的說道。
“也對。確實太容易猜到了,只要有心去仔細研究一下。也不難發現端倪,我原本還以為……”
“為什麼?”
就在蘭斯有些絮絮叨叨的時候,突如其來的一個聲音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有些愕然的看著自己面前表情平靜的加勒斯,蘭斯似乎試圖再說什麼,可看著那雙彷彿洞悉了他所思所想的眼睛,他張口結舌著。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最終,他臉上的輕鬆之意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沉默。
低下頭,怔怔的看著自己腳下的石頭地面,他喃喃著。
“為什麼……有時候。我也想問自己,這樣做究竟到底是對是錯……”
他仰起頭,看著漆黑的頭頂,卻彷彿能夠透過石制的地下室,直接看著那浩瀚無垠的天空。
閉上了眼睛,他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的黯然。
“可是雖然有過猶豫,有過彷徨,但最終啊,我還是發現……”
睜開眼睛,在他的瞳孔當中沒有了任何的猶豫與閃避。
直視著自己面前的加勒斯,他坦然說道。
“我,沒有錯!”
……
“加勒斯,在你看來,軸心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
寬廣的地下室當中,看著自己面前的加勒斯,蘭斯反問道。
“一個野心家組成的組織。”
加勒斯沒有任何遲疑的回答道。
一個野心家構成的組織,這是新生論壇上對於軸心最為普遍的看法。
但看著自己面前的加勒斯,蘭斯卻只是輕笑著搖了搖頭。
“不對啊,軸心代表的是一種變革的力量。”
他轉過身去,一邊悠然的踱著步子,一邊說道。
“在這個新生世界裡呆的越久,你也應該越是能夠理解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吧?”
看著自己面前彷彿什麼防備都沒有的蘭斯,加勒斯卻沒有選擇偷襲,而只是靜靜地看著。
在這個時刻,如果要殺蘭斯簡直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情了,只要把刺客兄弟們召集進來就可以了,但是,這對於現在的局勢根本沒有任何的幫助。
同理也是如此,蘭斯想要偷襲加勒斯也有無數個機會,但他卻沒有選擇那麼做,因為即使此刻殺掉加勒斯,對於現在的局勢也沒有任何的影響。
此刻,正有近萬的軸心軍隊正在圍攻鷹堡,數十位刺客兄弟與各自手下的僕從士兵則正在試圖抵抗,這才是當前真正的局勢。
這兩個心思縝密的傢伙都很清楚,此刻區區一人的死亡,對於這個浩瀚大勢而言根本沒有任何的影響。
而就在加勒斯的靜靜注視之下,有些嘶啞的聲音在安靜的地下室當中顯得極為清晰。
“具有高貴血脈的貴族統治世界,而平民只能苦苦求生。”
“貴族吃著用銀質小刀細細切裁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熟天鵝肉,喝著由精選出的最好葡萄所釀製的甘甜葡萄酒,睡著由狐狸腋下那一抹最柔軟的皮毛所製成的柔軟大床,而平民卻只能在田間地頭,無論晝夜的拖著犁頭掙扎求生,為了能夠多哪怕一點果腹之物而努力、煎熬。”
“戰爭只是貴族之間的優雅游戲,而王室更替也只是站在上頭的大貴族又換了一人,神明是他們神聖權柄的保護者,而即使擁有平民當中最大權利的自由民,也只是他們眼中衣著穿的比較得體的家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