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便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既然有些事無可避免,那麼就開始吧。
羅離被楚寒這麼一擾,再也沒有原來哼唱小調,荒腔走板的興致,把睡布往身上一裹,整個身子便沉淪於黑暗寂靜之中。
……
楚寒在黑夜中漫無目的地遊蕩,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去找羅離的,他甚至有些不明白自己怎麼會選擇了來鏡水峽的。
是為了更好地活下去,為了爭取更好的命途,為了……母親。他在心裡一遍遍默唸,為了證明給歧視自己跟母親的那位‘家族長老’看,總有一天你將以我為榮耀,母親也該得到應有的東西。
可……為什麼自己會感到……疲憊。而且自己做的這一切,如今還有意義嗎?母親還能看見嗎?自己是修仙者,能相信人死後還會有在天之靈嗎?不是煙消雲散或是重墜輪迴?有修仙者可以讓自己的神識不滅,可母親比自己的修為還不如,這只是一個讓自己相信母親還存在的荒唐的謊言吧。
……母親……
楚寒找了塊較平整的巨石躺下,手中撫摸著一件紅濛濛的法器,就是這件法器讓自己一直走到了現在,雖然這不是一條自己所希望的道路,可……楚寒還記得剛得到這件法器時的激動,興奮,覺得有了它便有了堅強活下去的理由,可現在撫摸著它,怎麼覺得自己當時的情緒如今只剩**裸的懦弱。
楚寒沉浸在莫名的情緒中,依稀好像看見一個人影在黑暗中向外面行去,有些熟悉的身影,是誰呢……
……
蘇悶油有些睡不著,雖然經過整整一天的奔波,但修仙者的精神本就好於常人,更何況他還在不停的想著一些事。
都五天了,是該做些什麼了。
不要有什麼負擔,就當是玩一個真實的過分的遊戲好了。蘇悶油暗暗告誡自己道,不知怎麼的他竟想起小時候玩的過家家,小時候的遊戲在現在想來幼稚的可笑,彷彿那是另一段不同的生命,不過細細想來,其實現在跟以前,也並沒有什麼不同,在不屬於自己掌控的命運面前,一樣的幼稚。
蘇悶油起了身,向防禦法陣外走去,這法陣防外不防內,這倒是省了自己很多麻煩。法陣外的鏡水湖依舊黑得均勻,
就這裡好了。
蘇悶油暗自道,他從儲物袋拿出一件圓盤形的東西,然後小心翼翼地把它安放在地下。
每個人都有自己無奈的選擇,希望你們不要怪我。
蘇悶油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個地方度過最後兩個時辰的黑夜,然後在天亮時法陣開啟後悄無聲息地回到自己該在的地方。
自己這麼一個沒有存在感的人想讓人注意都難吧。他彷彿有些自嘲。
今晚的鏡水湖註定有些不同,蘇悶油揉了揉雙眼來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後,突然滿臉驚愕。
然後……這變成了人生中最後的驚愕。
他看到自己破碎的胸膛,甚至還能感受到血肉在一寸寸地破裂,他想大聲尖叫,可聲音彷彿卡在了喉嚨裡,聽到的只是咕咕的悶哼聲。
應該很痛才是吧……可為什麼好像沒有感覺,只是覺得今夜的風很大,自己冷得可怕。
依稀記得自己連抵抗一下都沒有……是不是很懦弱……自己有件上品防禦法器……
看來是要死了,原本的那個遊戲,自己還沒參與,便已經到了結局,想想真是可笑。
……
“啊!”
羅離被一陣尖叫聲吵醒,雖然聽聲音的來源應該有段距離,可羅離還是能清楚地感受到驚叫聲中包含的恐懼。
羅離連忙出了帳篷,外面天剛矇矇亮,也不知道誰這麼早起,早起也就算了,還用這麼別出心裁的方式叫人起床。
確定尖叫聲的來源也很簡單,一出帳篷,羅離就看見其他人都向鏡水湖的方向跑去,只要不是白痴,基本都能看出來他們肯定不是趕去游泳。
“怎麼了?”
這句話有點明知故問的嫌疑,因為趕到大家聚集地方的羅離一眼就看到了地上躺著的死屍。死屍胸口血肉絞碎,地上還殘留著大灘的血跡,血液還散著眷戀的令人作嘔的生的氣息,應該是死去不久。死屍的臉痛苦地扭曲,彷彿一團被揉搓的麵糰,眼睛如死魚般遠遠突出,嘴巴大張,就像在不停地出無聲的嘶叫。
羅離看著那張扭曲的臉,怎麼越看越覺的有股熟悉感。“蘇逸?!”
………【第二十九章 莫測人心】………
死的那人竟然是蘇逸這悶油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