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許久,桓因才從激動與震驚之中漸漸恢復了過來。若說之前他對於贔屓法寶的來源還只是停留在猜測階段的話,那麼現在當法寶已經完全融入他的身體以後,他對此就再無疑問。
創造這法寶的,一定就是被許多大能修士視為傳說的無量尊者,是那個曾經叱吒三界,無敵於三界之中的無量門祖師!
輕輕的抒了一口氣,桓因對自己的身體略做了一番內視,然後摸了摸印在眉心的那個山峰印記。
“是靈器,祖師的靈器……”桓因用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得到的聲音低聲喃喃,他到現在都還覺得有些恍惚,有些不相信自己竟然真的得到了出自祖師之手的法寶。
這件法寶的威能,桓因簡直不敢想象,畢竟它乃是出自三界最強者之手,光這一點恐怕就足以讓此寶能在三界之中列入前五,甚至直接就是最強吧。
更何況了,經過桓因的細細查探,他發現此寶竟然是靈器。靈器,那可是非同尋常的法寶,能與修士共生,也能與修士共同成長。如此,若是這件寶貝一直跟著桓因,那桓因所修乃是無量之道,此寶也當有無量之潛能!
“恐怕在祖師看來,不是靈器的法寶都不配無量之道吧。”桓因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祖師對法寶的要求,那還真不是他可以想象的。
慢慢回過了神,桓因這才發現自己身旁正不斷有“嗚嗚”的聲音傳入耳中,正是贔屓那老頭子所發出來的。
愣了愣,桓因這才訕笑著望向了身邊的地縫,極為不好意思的到:“那個……不好意思啊,我把你給忘記了。”
得到了祖師的山峰法寶,桓因已經幾乎能夠確定贔屓是友非敵了,所以把人家這麼壓在山下晾了這麼久,他自然是極為過意不去的。
“別……道歉……放……放我……”贔屓蒼老的聲音帶著重重的喘息和極為不高興的情緒,艱難的從地縫中鑽了出來。
桓因這才發現了問題的關鍵,大感汗顏之下,連忙靈力湧動,伸手輕輕一揮,在他面前那巍峨的十座山峰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空氣裡。
桓因連忙身子前探,在之前被山峰壓住的地方不斷刨動,掀起了大片的泥土和植物殘體。一直到他的眼前出現了一些破爛的布條以後,這才面色一紅,趕忙去拉那被布條遮住的胳膊。
現在的贔屓,已經恢復成了那名老者的模樣,不過他的身體大半都被埋在地底之中,全身上下更是連一片完整的衣衫都沒有,露出的面板上滿是傷痕和血跡。
“老前輩,在下桓因,之前的事情,是晚輩……晚輩魯莽了。”桓因一邊慢慢將老者從土裡拉出來,一邊極不好意思的道歉。
好不容易,老者的上半身終於算是脫離了泥土的束縛。滿臉髒兮兮的他惡狠狠的颳了桓因一眼,隨即就重重的咳嗽了起來。他每咳嗽一次,就有不少的泥土灰塵從他的口鼻之中噴射而出,樣子看起來極為滑稽,若不是他此刻顯得有些悽慘的話,桓因怕還真要憋不住要笑出聲了。
就這麼咳嗽了好一陣,當贔屓終於是把阻擋自己呼吸的泥土完全排出體外時,才大口大口的呼吸了起來。之前他被壓在十座山峰之下,自然是受傷不輕,不過以他的能力,要說就這麼給活活壓死,那也是不大可能的。只是,之前他在地裡呼吸困難,險些給生生憋死,若非如此,也不至於連話都快要說不出來了。
緩了好大一陣,等贔屓終於感覺自己好一些了,至少有了一定的力氣,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把將桓因拉著他的手給甩了開去,重重的拍了拍滿是泥土的肩頭,沒好氣的到:“是老夫有眼不識泰山,活該吃虧!”
桓因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讓開了兩步,恭恭敬敬的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讓贔屓先出來再說。
贔屓在土裡掙扎了幾下,努力的把自己的下半身從泥土之中給解放了出來,然後才帶著滿身的泥土和殘破踏前兩步,搖搖晃晃的從地裡走了出來,站到了地面以上。
看著贔屓狼狽中帶著吃力的樣子,桓因本又想上前去扶住贔屓,可是贔屓卻依然是根本沒有要承情的意思。吐了幾口氣,似乎是覺得自己狀態實在不好,贔屓乾脆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弄得桓因有些手足無措。
尷尬的笑了笑,桓因這才訕訕的坐到了贔屓的對面。贔屓看著對面那青年的樣子,沒來由的甩了一句:“他的傳人,怎麼會是你這個樣子的?”
桓因一怔,隨即神色一肅,說到:“前輩,之前是晚輩失禮了,敢問前輩口中的‘他’,是否就是無量門的開山祖師?敢問他的名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