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舉,就像是他剛剛變出魚竿那樣。很快的,細線從魚竿的頂頭一端延伸而出,朝著下方垂落。
可是,這魚線剛剛出現不到一寸,極為突然的,“呲”的一聲以後,魚線猛的著火,燃燒起來。而這猛烈的燃燒只持續不到一瞬,整個魚線就化作了灰燼。
桓因一愣,以為是自己哪裡沒有把控好。於是,他故技重施,且變得小心翼翼。然而,哪怕接下來桓因一連嘗試了十多次,他的魚線全都不能超過一寸,就會被熔岩散發的高溫燒成灰飛。就算是他專門用道法保護,那也沒有意義。
一番嘗試下來,桓因有些摸不著頭腦了。最基本、最普通不過的法門,如今他卻不能完成,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望向身旁法身的時候,法身笑呵呵的說到:“小友,你可聽過一句話叫‘不窺道,不垂釣’?”
“不窺道,不垂釣?”桓因將法身的話重複了一遍,細細咀嚼著其中的滋味兒。然後,他的眼中閃現出明悟色彩,說到:“您的意思是,若我不知道自己要釣什麼,就無法垂釣?”
法身讚賞的說到:“對啊,那你知道自己想要釣什麼嗎?”
法身說過,釣的是魚,也是道。所以,桓因要釣的自然是道。可是,道又是什麼呢?
桓因突然陷入了迷茫,他知道自己要去感悟東皇太一當年感悟過的道,可是,道是什麼呢?從來沒有人對他提起過此道半點兒,他根本無從下手。
“去吧,去問問對面那三個老傢伙。我想,對於你的問題,他們三個擁有最好的答案。不過你要記住,他們心中所存,都是當年太一的殘念。殘念有對,也會有錯,分辨,只能依靠你自己。”法身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桓因點了點頭,一拜以後,站了起來,一直走到了整個熔岩火海的西側。在那裡,三個捱得有些近的法身都在默默垂釣,閉目不動。
當桓因臨近那三個法身以後,他們若有所覺,都睜開了眼來,看向了桓因。桓因對著這三個法身很是鄭重的抱拳一拜,說到:“三位前輩,還請賜教,什麼是道?”
很快的,坐在最左邊的那個法身開口了:“得道,能知真假。”
一句話說完,那法身重新閉上雙目,再也不動。然後,坐在中間的那個法身又開口了:“得道,可辨是非。”
說完,他也閉上了雙目。最後,坐在最右邊的那個法身開口:“得道,無所得。得道,有所失。”
終於,他也說完了,然後,他們三個都回到了最初的狀態,再也沒有動彈。
桓因知道,他們要說的已經說完。他站在那裡,腦中不斷的迴盪著剛剛那三句話。良久以後,桓因的思緒已經開始翻騰了起來。於是,他乾脆就地盤膝而坐,就在那三個法身的旁邊,如同成為了第四個法身。
然後,桓因重新拿出了魚竿,與三個法身一樣的將魚竿伸出,閉上雙目,仿若垂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