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三人失了風度,破口大罵,熱努伊也不著急,站在一旁默默等著,好一會兒,怒罵聲才漸漸止竭,阮知方冷聲道:“法國人,那你兵臨城下又是為何?”
熱努伊聳聳肩道:“先生們,我知道我帶來的訊息很容易讓人失去理智,人失去了理智,難免會衝動,為了避免有不愉快發生,我不得不做些準備保護自己,請先生們放心,我沒有惡意,當我離開之時,我的軍隊也會跟著離開。”
潘清簡接過來問道:“你在這裡面起到了什麼作用?難道讓我大南割讓半壁江山就是你的外交成果嗎?”
熱努伊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王楓先生最初的要求是把國境線劃在貴國廣南省,即壽春以南一百公里,後經我據理力爭,他才願意做出讓步,以北緯十六點五度線作為中越兩國的國境線。”
“哈哈哈哈~~”嗣德仰天大笑,笑聲中充滿著恥辱與悲憤,雖然熱努伊含糊其辭,但他如何聽不出,實際上,阮朝已經被這個法國人賣給民盟軍了,所以才要帶兵保護自己,而具體賣了什麼價錢,暫時還不得而知。
嗣德很快笑容收起。沉聲道:“熱努伊閣下,朕曾經相信了你。以為你能幫助我們,可是事實證明。你欺騙了朕與大南千萬百姓,朕對你很失望,我不管你與民盟軍揹著大南達成了什麼協議,在沒有我朝重臣參與的情況下,是非法無效的,我朝不會承認,更不會讓出土地,最多把鎮南關還給民盟軍,但前提條件是。必須與民盟軍締結和平或停戰協議。”
熱努伊帶著絲歉意道:“皇帝陛下,我只是個中間人,替王楓先生傳達他的要求,您也可以理解為最後通諜,在十月一日之前,如果貴國不向民盟軍交割北緯十六點五度以北的土地,王楓先生會毫不猶豫的發動對越戰爭。”
“放肆!”阮知方猛一拍桌子。
熱努伊不以為然道:“阮大人,我再次重申,我只是個中間人。你如果對王楓先生的要求有異議,你可以去廣州與他面對面交談。”
“這。。。。”阮知方立時啞口無言,去廣州?這不是開玩笑嗎?誰知道會不會被王楓直接殺了?
阮朝上下對王楓的怨恨要遠遠超過法國人,法國人雖然吃肉不吐骨頭。但最起碼還知道遮掩一下,一步步來,找個虛偽的名目。而王楓對越南人那就是赤果果的野蠻殘暴加屠殺啊!
潘清簡向上拱了拱手:“皇上已經說過了,我朝不會承認你與民盟軍之間訂立的任何協議。那姓王的若不甘心,來便是。我大南千萬民眾莫非還怕了他?大不了拼個玉石俱焚!”
“啪啪啪啪~~”熱努伊輕輕拍了幾下巴掌,讚道:“潘大人忠勇可嘉,但我曾經研究過貴國的歷史,中國朝庭在千百年來曾無數次入侵過貴國,無一例外,最終都失敗了,哪怕這個時間跨度長達幾十年,只不過,時代在發展,戰爭手段也在改變,你們固然可以死守諒山,民盟軍卻也可以從海路運兵,佔領河內,然後包抄諒山後路,如此一來,諸位認為北緯十六點五度以北的土地還能保得住嗎?”
殿內陷入了沉默,民盟軍在遠東的海軍力量已經超過了英國,以越南水師的老舊船隻去與民盟軍海軍作戰,看不到任何勝利的希望,民盟軍可以從海路源源不斷的向越南腹地運送兵員裝備。
熱努伊冷冷一笑,又道:“我不怕告訴各位,如果在十月一日之前貴國仍沒有讓出北緯十六點五度以北的土地,那麼,我們法國將聯合西班牙軍隊全力攻佔貴國南圻地區。”
“什麼?你。。。。”嗣德氣的都說不出話來了,伸出顫抖的手臂猛指向熱努伊,這是落井下石啊!
“不,不,不!您要不生氣!”熱努伊擺擺手道:“皇帝陛下,請不要怪我落井下石,面對民盟軍的十幾萬現代化軍隊,你們是不會有機會的,民盟軍將勢如破竹,攻取越南全境。
你們沒有與民盟軍交過手,想象不到這支軍隊的恐怖,他擁有精準遠端的炮兵,先進的槍械,高昂計程車氣,頑強的鬥志,與近乎於完美的炮步協同戰術,三年前,民盟軍以數千兵力打到北京城下,清國皇帝束手無策,三年後,民盟軍變得更加強大,僅憑著阮朝的力量,能抵擋住嗎?
而法軍在遠東地區力量有限,即使全力相助貴國,也不可能是民盟軍的對手,與其越南全境被民盟軍併吞,法國勢力被趕出越南,倒不如搶在民盟軍動手之前,能佔多少是多少,我知道,我的話很難聽,我的行為也很卑鄙,可是在國家利益面前,任何道義都要退讓,如果局勢真朝這個方向發展,那也是被貴國逼迫,請原諒我實話實說,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