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局”,裡面坐著的婚姻登記員老陳,手捧著一杯熱茶,正和同事款款而談自己剛剛見證的好姻緣,末了,還唏噓不已,“男的俊、女的美,沒得說,還是我這麼多年來最看好的一對璧人,我祝願他們白頭偕老,長長久久”
世間的一切彷彿一如既往的美麗,連民政局門外的那一株碧桃,也配合著盎然的春意,低頭含羞,含苞待放,藉著春風,送那一對新人攜手離去。
兩人在外面晃了一天,晚上回到小公寓,香霧飄飄,蘇曼畫躲在浴室裡,拿著手機通知爸爸和弟弟自己“閃婚”的訊息,不一會兒,那個名義上成為她丈夫的人便輕輕敲了幾下門,她臉紅紅地裹著浴袍出去,又被他壓在門上深吻
那天晚上,兩人溫柔繾綣,在彼此體內感受著共同的心跳和脈搏,終於度過了真正的洞房花燭夜。
蘇曼畫,終於在法律上冠了那個人的姓,成為了權太太,終於被那個人,輕攏慢挑,溫柔佔有
那個夜因情人唇舌間的低喃而變得柔和似水,然而,對著這樣的夜,有人卻像是陷進了冰瀑,瞬間涼了心,一夜未眠,愁對天明。
天猶豫著要不要亮,如果不亮,是不是就看不見你的悲哀?
但天終究還是亮了,而且還是春光明媚,一片大好。
為了營造一個靜養的環境,喬老先生被轉移到了醫院後面附屬的高階療養院,趙力卓在走廊外面對著房裡的燈站了一夜,眼底密佈著濃濃的陰影,簡直和黑白分明的大熊貓有得一拼。
彷彿怕驚擾了床上的人,趙力卓的每一步都放得很輕,但喬老先生還是慢慢翻過身來,用一種複雜的眼光看著他,看得他心驚肉跳,脊背發寒,直接停在了原地。
“力卓,”喬老先生看著不遠處的人,沒有血色的手握得極緊,上面密密麻麻的針孔也是蒼白不堪的,“你說,這是不是都是命哪?當初我千方百計但到頭來,她還是”
費了那麼大的勁,查了那麼多資料,才知道那個男人是權氏集團總裁權雲城的第三子權鐸,權氏集團啊,一個有名有望的大家族,又是山高水遠的,那背景該有多深?
他怎麼可能違背自己的初衷,眼睜睜地看著她陷進那個複雜的世界!?所以讓他們夫婦旁敲側擊,阻止兩人走到一起,只是沒想到最後的結果還是這樣,真是,悔不當初!
“董事長,”趙力卓出聲道,卻發現自己的聲音無比苦澀,“我”
門外的敲門聲打斷了趙力卓的話,他轉頭望去,見一個年輕女孩子探進頭來,連忙改了口,“孫小姐來了,我先出去吧。”
喬老先生目光在兩人身上閃過,化作一絲無奈,擺了擺手,“去吧。”
“外公,”喬安寧走了進來,聲音輕柔地喊了一聲,“您的身體好點了嗎?”
趙力卓挺直腰背,深深吸了一口氣,微微朝她頜首,便走了出去。
一如,裝作他從來都不知道這個人,他,從來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一個人。
“安寧啊,”喬老先生吃力地從床上坐起來,喬安寧見狀,立刻扶住他,體貼地在他身後墊了一個柔軟的枕頭。
“外公,”喬安寧低低應了一聲,握住那一雙無力的手,“是安寧不孝,我來晚了。”
喬老先生笑了笑,那笑容很淺,很快藏進皺紋裡,他喘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安寧,你看到了,外公的身體大不如前了,估計也沒多少時間陪著你了,你以後都乖乖的,好不好?”
從此以後,我或許不能再陪在你身邊,你自己一個人,一定要好好的。外公要謝謝你
“外公,您千萬不要這麼說,您一定不會有事的!”不知道是不是安慰自己,喬安寧幾乎要哭出來了,她從來沒有如此刻般感到悔恨萬分,當白姨告訴她外公病危在醫院搶救的時候,她還在另一個陌生的、不知道名字的男人身下輾轉承‘歡
自從對人生失望以後,她過的一直都是行屍走肉般的生活,誰能想到有一天,這個世界上她唯一的親人也會離去,唯一的頂樑柱倒下,她的世界,必定會天翻地覆。
如果,一切都還可以重來那該多好啊!
天色大明。
身心都成為“權太太”的某人伸了伸懶腰,頂著一身酥軟從丈夫的懷裡醒來,她枕在他的手臂上,想起他昨晚獸性大發,忍不住在他胸口錘了幾下。
壞死了,明明說好會輕點兒的,蘇曼畫對著胸口縱橫交錯的指痕、吻痕,面如桃花,碎碎念起來,誰知道卻驚醒了旁邊的男人,被他壓著重溫兩人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