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乾脆將步槍朝地面上一丟,轉身就逃。根本不管自己這樣做,將來會不會被當眾處死。
“混蛋,不準跑!誰都不準跑,給我上,上刺刀!”中隊長織田正剛大聲哭喊,卻得不到任何支援。用刺刀去硬撼騎兵,這是瘋子才會做的事情。步兵操典裡頭從來沒有這種戰術,鬼子兵們也沒接觸過相關教程。
“為天皇陛下效忠的時候到了!”眼睜睜地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逃命隊伍,織田正剛丟下沒有子彈的歪把子,拔出指揮刀,迎向衝在最前方的白色戰馬。煙塵已經籠罩了整個陣地,因為距離的因素,他反而能更清楚地看到自己的目標。那是一名二十歲左右的中國人,膚色很深,握刀的右手背面佈滿了醜陋的傷疤。。
“這是一個老兵!”中隊長織田正剛迅速做出判斷,然後,他就發現自己高高地飛了起來。越過大白馬的耳朵,越過黑臉中國人的灰布軍帽,越過低矮的山丘,把錦繡般的大地盡收眼底。
在目光凝固的瞬間,他看到有一個沒腦袋的身體在戰馬身後打著旋子,一圈,兩圈,三圈,轟然而倒。
注1:因為工業實力不強的緣故,日軍的機槍散熱效果普遍較差。特別是歪把子,在連續射擊過程中很容易燙傷射手,所以散熱片外通常會套一層防燙傷帆布。導致槍管發熱後,帆布率先冒煙。
注2:有經驗的機槍手,作戰時都不會一直扣著扳機亂掃。而是打帶有鮮明節奏感的點射。這樣的殺傷效果更好,並且有利於副射手配合裝彈。
第三章 晨星 (八 上)
大白馬背上的張松齡看都沒看,刀鋒直接砍向了下一個對手。那是一名鬼子軍曹,腿短肩寬脖子細,跑起來就像一隻正在生蛋期間的野鴨子。按照趙天龍平素指點的技巧,張松齡在馬刀與鬼子後背接觸的瞬間,手腕迅速向後收了收。銳利的刀刃貼著鬼子的肩胛骨,從右肩直抹到右臂,入肉不足半寸,刀口卻長達兩尺有餘。鬼子伍長慘叫一聲,鮮血如噴泉一樣濺起半丈高,然後立刻像冰雹砸過的莊稼一樣蔫倒在地,氣息奄奄。
第二名被他從後邊追上的是一名通訊兵。揹著一個四四方方的行軍包,左躲右閃。張松齡不耐煩地抖了一下韁繩,大白馬接到指令,前蹄迅速向鬼子兵背上踹了過去。方方正正的行軍包被踹出了兩個巨大的馬蹄印,鬼子通訊兵嘴裡噴出一口血,踉踉蹌蹌。張松齡揮刀從他身邊跑過,乾淨利落地將他頸部動脈和氣管一併抹成了兩段。。
第三名擋在大白馬蹄前的是一名鬼子曹長,發覺兩條腿無論如何都跑不過四條腿,此人果斷地向斜前方竄了數步,背靠著大車舉起了步槍。沒等他拉動槍栓,張松齡已經追到,先正手一刀將槍口拍歪,再反手一刀倒抽回去,在小鬼子的左臉開了一條透明的口子,直接露出裡邊的牙齒和舌頭。
“嗚嗚嗚!”因為個子太矮而逃過必殺一擊的鬼子曹長髮出含混不清的叫聲,舉著步槍,左遮右擋。張松齡又砍了兩刀,都砍在了三八式步槍的槍桿上。心中大急,左手鬆開戰馬韁繩,直接掏出了盒子炮。擰身的瞬間,對著小鬼子的腦門兒摟了火。
“乒乓乒!”連續三顆子彈先後打在鬼子軍曹的腦門上,直接將此人腦袋打了個粉碎。大白馬也因為弄不清楚主人的意思,揚起前蹄,發出一連串的嘶鳴,“唏噓噓噓,唏噓噓噓!”
“吁吁,放鬆,放鬆!”張松齡不得不俯下身體安撫戰馬,同時也徹底失去了追殺敵人的機會。留在丘陵腳下看守馬車的鬼子兵只有七十來號,而跟隨他一道從山丘上衝下來的游擊隊員卻有一百餘。因為採用的疏散隊形,衝鋒時間又非常短暫,被鬼子亂槍打下馬的只有四、五個人,剩下的即便受了輕傷,也堅持著沒從馬背上掉下來,跟隨大隊一併衝到了輜重附近。藉助戰馬奔跑時的高速,他們將手中的哥薩克軍刀斜劈了下去,將試圖頑抗的鬼子兵們像莊稼一般成排地割倒。
“殺!”小鄒帶著游擊隊的騎兵從幾名鬼子頭頂上跑過,哥薩克馬刀翻腕向下斜伸,就像一排高速移動的鏵犁。這是趙天龍教授的獨門秘笈,最省力氣,也最適合輕騎兵列隊衝鋒。被刀刃抹中的鬼子兵們接二連三地倒了下去,每個人身上都出現了一條巨大的傷口。全身的力氣和血漿一道,順著傷口迅速被抽走。鬼子兵卻不能立刻死去,痛苦地在血泊中來回翻滾。
幾個來不及逃走的鬼子兵在一名軍曹的組織下,背靠著一輛馬車,用刺刀迎戰。三八式步槍長達一米三,再加上將近四十厘米刺刀,足以充當長矛用。只是對上肩高一米五的戰馬,一米七的長矛依舊顯得有些短了些。游擊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