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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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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說他手裡正有一個畫稿,“杏花春雨江南”,這是以前根據他在四川寫生的一個稿子的基礎畫的。他現在要把這個稿子再畫一遍,讓我在旁邊看。並且讓我把這個畫稿創作的每一個步驟都記錄下來。於是老師畫的時候,我一邊畫,一邊記錄。他畫山的時候,是怎樣用筆往上推的,樹、房子是怎麼安排的,從開始的勾、勒、皴、擦,到後來的渲染,設色,以及對房子上瓦片的描畫,背面,亮面……哪裡用幹筆,哪裡用溼筆,怎樣收筆,起筆,哪裡按,哪裡點,從淡到深,既有他區域性使用筆墨的方法,又有對整個構圖和佈局的謀劃。

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老師認真地畫,我不敢懈怠,認真地記著。

十二、用筆、用墨、用色

每次我到可染老師那裡,每當他要作畫時,我就立即替他把畫室的門關好。這時,他不接電話,也不接待來人,除了喝點水,有時方便一下,就是埋頭作畫,專注到絕對不能受任何干擾。那天他畫“杏花春雨江南”的時候,基本上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讓我看。畫完以後,吃飯的時候,他說,“下次你來的時候,也畫一張“杏花春雨江南”,拿來給我看看。”

回家以後,我認真地畫了好幾張,最後挑選了一張自己認為畫得還可以的,再見面的時候,拿給老師看。他說我畫的房子和樹,在用線上,力量不夠,而水氣染得比較好。我說還照這個樣子再畫一張吧?他說不要了,他不讓我成為小李可染,他說我也成不了李可染,我也畫不過他。他只是讓我感受一下他完整的繪畫創作過程,讓我動動手,讓我在思想上把“畫序”的印記打得更深一些。老師說,至於以後我搞創作,可以畫雨天,也可以畫晴日。可以畫秋意,也可以畫冬景,這只是給我一些啟發。

4月17號這天,我去老師家的時候,他說要給我講一點色彩。李老師讓我把筆記本拿來給他,他在上面寫了赭石,花青。我問老師,什麼是花青?他說就是鈦青藍,他在花青兩個字的後面又劃了一個括弧,裡面寫了“鈦青藍”三個字。然後又接著寫了藤黃,朱磦,曙紅。我為難地說,自己對這些顏料都不太懂,也不知道怎麼用。

老師從畫桌上拿來一張紙,把一塊塊不同的顏料放在紙上。他說:“這些顏料都很貴,不能給你呀!在國畫創作中,有人講惜墨如金,我認為顏色比墨還重要,就是在一張畫上不要輕意使用顏色。用顏色要用得恰到好處。顏色用得不恰當,用多了就會很俗媚。必須要小心,因為中國畫和西方的繪畫在設色上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可染老師找了一本文革後出版的他的幾張單幅作品(冊頁)拿給我看,一邊說他自己用的顏色並不多。他說他在寫生的時候,一般只是用一點赭石和花青,有時用一點藤黃,朱磦和曙紅很少用,用的時候也是適可而止,只能是用在特殊氣氛裡面。他說他給我寫的那幾種顏色,是他個人的偏好。這天他雖然沒有給我佈置作業,因為它給我講了顏色問題,我就在他送我的印刷冊頁中,找了一張“家家都在畫屏中”來臨摹。這是可染老師二十世紀五十年代初寫生的作品,我特別喜歡。我在臨摹的同時,也體會著老師在使用中國畫顏料上的惜色如金。

當我把臨摹的“家家都在畫屏中”拿給老師看的時候,他把他的印刷品和我臨摹的作品擺在一起,仔細端詳了一會說,“猛地一看像我的,但是從整體看,調子還是軟了,模糊了。像我的東西,沒有用,要把老師給你講的,變成你個人的理解和體會。你畫得模糊,就是理解錯了。我畫的雨景,像“杏花春雨江南”不會因為下雨、有霧,景物就是模糊的。自然界裡面的不同季節有很多清楚的地方,你畫的模糊,恰恰就說明你在“師造化”上這一點做的不夠,你一定要到自然中去實地仔細觀察,去看,哪些東西清楚,哪些東西模糊。比如照相機,透過光圈和速度的調整,看的東西有的地方是虛的,有的地方是清楚的,也有的遠近都是清楚的,這是照相的學問。我們從相機的學問裡面,也能找到幫助我們對觀察物象的理解。”

談到我臨摹的作品,老師評論說,關鍵的地方我沒有強調,該畫清楚的地方我沒有畫清楚,沒有畫夠,各部分的關係,比如近處的樹,重點要畫得集中,不能太稀疏,不能太散。線條要清楚,就像照相似的,焦點要對準,對實。明暗交接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