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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用不著去呂后那進讒言,而是走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道路,乾脆派人用一杯鴆酒毒死了劉恢的愛姬。只是她沒料到劉恢是個罕見的情種,在得知愛姬被毒死之後,痛哭了幾場,寫了四章抒情詩,竟然自殺殉情。呂后是最見不得男女之間卿卿我我的了,大概劉邦和戚姬恩愛繾綣的陰影還在心頭搖曳,聽到劉恢竟然為了愛姬自殺,下令廢了趙國,不讓劉恢的兒子繼承王位。

呂后殺了三位趙王,的確比較兇狠,但是,我們也不要以為呂后看見劉家的人,握刀的手就癢癢。實際上,只要劉家的孩子比較順從她,她就不乏祖母疼愛孫子的煦嫗之情。前面我們提到過的齊王劉肥就是一例,因為他服軟,呂后就放他一馬。另外有個劉章,他的情況更為典型。

劉章是齊王劉肥的兒子,劉肥在惠帝六年就死了,高後二年,劉章從齊國來到長安,被封為朱虛侯,擔任宿衛皇宮的職責。高後六年,劉章的弟弟劉興居也來到長安,被封為東牟侯,也來到皇宮擔任宿衛。這可以向我們透露這麼一個資訊:誰要是對呂后服軟,呂后也並不會斬盡殺絕。她之所以開始想把劉肥鴆殺,是因為劉肥竟敢和惠帝平起平坐,毫不謙讓。但在劉肥獻上城陽郡這一厚禮之後,她對劉肥就完全改變了印象。可以猜測,作為劉邦的兒子,劉肥應該是和呂后關係相處得最好的一個。要不然,呂后不會放心把劉肥的兩個兒子都安排在身邊宿衛。要知道,那時擔任宮廷宿衛的人選是經過嚴格挑選的,祖孫三代都得查個底朝天,一定要根正苗紅。如果一個官員犯了罪,而他的親屬有在宮中擔任宿衛的,都馬上要被清除出去。甚至那些戶口和出生地屬於王國而不直接屬於大漢所轄郡的人,都不能擔任宿衛。呂后卻偏偏讓出生在齊國、戶口是齊國的劉章和劉興居擔任宿衛,可以想見對他們兄弟的信任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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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后稱制功臣忍(4)

但劉章可不是什麼善茬,他心裡對呂氏家族的專權恨透了。特別是在兩位趙王都被呂后逼死後,他內心的仇恨像火一樣熊熊燃燒。有一次,宮內舉行宴會,呂后讓劉章行酒令,也就是監督執行喝酒的一些遊戲規則。劉章請求道:“臣是將門之後,要臣行酒令,臣就要一切按軍中的方式來。”呂后不知他的用意,許可了。喝酒喝到中途,大家都微醺的時候,劉章主動請纓,要為大家表演一個節目,然後就手舞足蹈,扭腰擺臀,非常起勁。跳完舞后,他又對呂后說:“臣想寫首歌獻給太后,名字叫《耕田之歌》,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呂后看著他年輕的臉龐,慈祥地笑了:“你這小傢伙,生下來就是尊貴的王子,哪裡懂得什麼耕田。你爺爺(劉邦)多少還算懂一些。不過既然你要唱,也好,且唱來聽聽。”

劉章就聲情並茂地唱道:

播種之前深耕土,

插秧必須行列疏。

發現不像禾苗的,

趕快拔掉莫躊躇。

呂后的臉一下子就陰下來了,溼漉漉的像要滴水。她知道劉章是諷刺她偏心,只知道培育姓呂的,瘋狂誅殺姓劉的。她想,你哪裡知道我的苦衷,我又不是見到姓劉的都殺,不跟我老人家合作的我才殺,起先我不是都給他們搞劉、呂聯姻嗎?誰叫他們不領情。再說你也姓劉,我不是對你這麼慈愛嗎。

她為劉章對她的誤解而深深痛心。客觀地說,劉章的歌也確實帶有意氣的成分,如果他捫心自問自己受到的待遇怎麼樣,也許就不會這麼胡說八道了。

此刻劉章藉著酒耍酒瘋,越發肆無忌憚,對呂后的臉色視而不見。其實他的醉是裝的,為什麼呢,因為他的手腳非常靈便,接下來的一個插曲無可辯駁地證明了這一點。

這個插曲是座上一個姓呂的提供的,他因為醉得太厲害,太難受,死活不肯接受輪到他該喝的酒,想偷偷溜走。可是被劉章發現了,他立刻來了勁,拔出劍閃電般趕上去,還沒等在場的人反應過來,他就提了這位呂姓倒黴蛋的首級回來,假模假式地向呂后報告:“臣按照軍法行酒令,剛才有個人想逃避喝酒,臣把他斬了。”

堂上諸位姓呂的都大驚失色,呂后也非常震驚,但起先已經答應了讓他以軍法行酒令,現在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怪罪他,只好赦免。於是,酒宴在這麼一個淒冷慘淡的氣氛中匆匆收場。

之後劉章的威名大震,諸位姓呂的都對他忌憚有加。而朝中那些畏懼呂氏的外姓大臣也開始依附他們兄弟。

應該說,劉章這件事做得過於囂張,按照呂后一貫的行事風格是絕對不能容忍的。但在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