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單獨在一起後,我們衝動的機率則是呈完全兩個極端。要麼就是完全不惹事,然後我和毒毒對掐起來,而且因為沒有人攔著,所以最後會演變成怎樣誰也不知道,包括當事人我和毒毒;要不就是我和毒毒和平共處,然後周圍的人事物全都遭殃,成為我們的“戰利品”與“見證者”。
當我和毒毒幾乎可以說是同時出現在遊戲中時,最先感覺到的,就是一段好聽的琵琶曲。
順著聲音望去,我們就見到身著宮裝的彤,微側著身坐在那張超大的黃金椅上,抱著一把通體透白的漢白玉製成的琵琶,正在彈一首委婉動聽的曲子。
細細聽來,彈的居然是《春江花月夜》。
而囡囡則坐在階梯下面,將頭擱在膝蓋上,微抬頭的看著彤的一舉一動,聽曲子聽的出神。
我和毒毒也沒有打斷彤的獨奏,只是站在上次下線的地方,安靜的聽著這首帶著哀怨味道的曲子。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灩灩隨波千萬裡,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裡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臺。
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
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
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昨夜閒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
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花搖情滿江樹。
這首《春江花月夜》由彤的溫柔中帶著些許寂寥的嗓音唱出,更讓曲子顯得極其悲哀激盪,讓人心顫。
當整首《春江花月夜》最後一個音符終止於彤的手指上後,我還沉浸在剛才的動人歌聲中不願自拔。彤的歌聲與彈奏而出的曲音,完全夠得上“餘音繚繞”這四字,且讓人沉醉不已。
許久,我才從沉醉中清醒過來,轉頭看到毒毒,也是一副剛大夢初醒的表情。當我們再轉頭看向彤的時候,她已經收好了琵琶,坐在那張有著雪白毛墊的大椅上,恬靜微笑的看著我們。
“彤大美女,你的琵琶彈的好好聽哦,是不是專業級的啊?而且不止琵琶彈的好,連嗓音都那麼迷人,太讓人羨慕了。”我毫不吝嗇的誇獎著彤,再說我也是發自內心的,她無論是彈奏出的曲調還是歌喉,都可以說是極品,和原版不相上下,不,比我聽的原版還要更勝一籌。
對於我的誇讚,彤也只是款款一笑的接受了:“謝謝讚揚。”似乎對我的這種讚揚她也聽了許多,所以她只是出於禮貌的回謝。
謝過之後,就是辦正事了:“不知兩位是否已經做好闖關的準備了?”
我和毒毒互覷一下,對著彤雙雙堅定且毫不遲疑的點頭。
見此,彤收起了一直掛在嘴角的笑容,表情變得嚴肅異常,而囡囡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退的遠遠的,貼著牆,同樣沒什麼表情的看著我們這個方向。
彤從她的宮裝寬大的袖管中,掏出一張長方形的青紫色紙張,上面用銀白的線條繪了一些讓人看不懂的符號。看著這張長方形的紙,我怎麼看,都感覺像是“符”。
拿出了“符”的彤,用另一隻手的拇指指甲劃破中指,看著血液微微泛出,讓流出的鮮血滴在那張紙上。接觸到了彤鮮血的紙張貪婪的吸食著血液,直至流出的鮮血佈滿了那些銀白色的符號,讓其變成了深紅色。
見紙張上的符號都變成了深紅的血色,彤收回了滴血的手,拿著“符”的手向前一抖,將手上的“符”扔向了我們兩人。
當一陣刺眼的青紫色光芒閃過後,我和毒毒就反射性的閉上了眼睛,等我們再睜眼時,我們已經不在博雅居內了,而是到了另一個地方。
入眼的一切都是無盡的紅與黑。噴著褐色氣體的土壤,翻滾著的紅色岩漿,宛若地底的中心,毫無生氣。除了岩漿的熱泡爆裂的“啵”聲外,什麼聲音都沒有,恍若天地初開後的那段荒蕪、晦暗的時期。
除了紅色和黑色這兩種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