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坐到客堂裡,說辦事房裡另外有客,請在這裡等一等。我只得就在客堂裡坐下。
等了一大會,才見惲洞仙笑吟吟的送一個客出來,一直送到大門口,上了車,方才迴轉來,對我拱手道:“有勞久候了,屈駕得很!請屋裡坐罷。”於是同到他辦事房裡去,重新讓坐送茶。洞仙道:“兄弟今年承週中堂委了一個差使,事情忙點,一向都少候;你佇是大量的,想來也不怪我懶。”我道:“好說,好說!得了中堂的差使,一定是恭喜的。”洞仙道:“不過多點窮忙的事罷了;但得有事辦,就忙點也是值得的。”說時,手指著桌上道:“你佇瞧,這就是方才那個客送我們老中堂的贄見,特誠來煩兄弟代送的,說不得也要給他當差。”我看那桌上時,擺著兩個柴檀木匣子。我走過去揭開蓋子一看,一匣子是平排列著五十枝筆,一匣子是平列著十錠墨,都是包了金的。我暗想雖是送中堂之品,卻未免太講究了。墨上包金,還有得好說;這筆桿子是竹子做的,怎麼都包上金呢,用兩天不要都掉了下來麼。一面想著,順手拿起一枝筆來看,誰知拿到手裡,沈甸甸的重的了不得,不覺十分驚奇。拔去筆套一看,卻又是沒有筆頭的,更覺奇怪。洞仙在旁呵呵大笑道:“我要說一句放恣的話,這東西你佇只怕是頭一回瞧見呢!”我道:“為甚麼那麼重?難道是整根是金子的麼?”洞仙道:“可不是!你佇瞧那墨麼?”我伸手取那墨時,誰知用力少點,也拿他不動,想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