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都離得不遠,目的是夜裡能夠有個照應。
樂家林已經在喊大家吃飯了,羅毅和何繼春轉身向船艙裡走。剛走出一步,何繼春突然停了下來,側著耳朵聽了聽,問羅毅:“羅老弟,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羅毅也側耳聽了聽,小火輪的主機已經停了,周邊十分安靜,羅毅隱隱約約地聽到不遠處傳來了一縷輕微的聲音:嘀嘀噠噠嘀嘀嘀噠……發出聲音的地方,是靠著小火輪不遠的一條機帆船。
“這是……發電報的聲音?”羅毅說。可不是嗎,這種聲音羅毅在現實中沒有聽過,但在電影裡可聽過無數回了,這正是發電報的聲音。但是,在這江面上,怎麼會有人發電報呢?
何繼春顯然也在問這個問題,在那個年代裡,電報機可是一個稀罕物,尋常的一條機帆船上,怎麼會有一部發報機呢?
“你說,會不會是有軍方的人在那裡?”羅毅瞎蒙道,在他心裡,想得更多的是電影中的狗血情節,如果在這種偏僻的地方出現發電報的聲音,十有八九就是特務在發qing報了。只不過,現在的政府是國民政府,特務就意味著應當是紅軍的情報人員了。
何繼春擺擺手,示意羅毅不要吱聲,他向電報聲的方向又走近了兩步,偏過耳朵認真地聽著,嘴裡輕輕地念叨著。
“羅老弟,發報的是個黑幫。”電報聲停止後,何繼春小聲地對羅毅說。
“你怎麼知道?”
“他們發的是明碼電報,我聽得不夠真切,但好像他們是在勒索贖金。聽他們的意思,好像是綁了一個大人物的家人,他們正在用電報和這個大人物聯絡,讓他們送100萬元來贖人呢。”
羅毅的眼睛睜得像燈泡一樣大:“何兄,你太神了,光聽聲音就能把電文譯出來了?你是幹什麼工作的?”
何繼春謙虛道:“沒什麼,我的工作正好和電報業務有點關係。他們發的是明碼,所以我能聽出個大概來。如果是密碼,我就不行了。”
羅毅也顧不上再多問什麼了,當然,他心裡明白,如果何繼春不願意講,他再問也是白搭。他說:“何兄,你覺得這事應當怎麼辦?”
何繼春說:“我看這事我們不能袖手旁觀。綁架勒索是重罪,一張口就是100萬贖金,看來被綁的人份量不輕。我們覺得我們應當馬上和警察局取得聯絡,讓他們派警察過來救人?”
羅毅看看夜幕下黑乎乎的江岸,搖搖頭說:“這黑燈瞎火的,上哪找警察去?再說,等警察來,人家說不定都已經撕票了。”
“羅老弟的意思是?”
“我們先出手救人吧,救出來再看。何兄能不能判斷一下,對方有多少人?”
“你們去救?”
“對呀。”羅毅輕鬆地說,“何兄不是說我的弟兄訓練有素嗎?我們正好用這個機會來檢驗一下吧。”
051 見義勇為
這次跟著羅毅出來的,有曾珊、袁靜兩個女孩子,蘇曉峰、樂家林兩名軍官,以及塗九帶領的一支5人的警衛小隊,一共有10個人。即使扣掉兩個女孩,也還有8名能夠打仗的人員。羅毅估計,以突擊營的訓練水平,這8個人的戰鬥力不會亞於正規軍裡兩個班計程車兵,用來對付一群烏合之眾的黑幫,應當是有些把握的。
羅毅天生不是一個穩重的人,有熱鬧的事情,他一般是不會錯過的。眼下這個場景,正是渾水摸魚的好時機,他忍不住想出手惹惹事了。
羅毅和何繼春回到船艙,把突擊營的全體官兵召集起來,向他們通報了何繼春發現的情況。在說到黑幫綁票的事情時,他發現蘇曉峰臉上現出忍俊不住的表情,還和樂家林耳語了一句什麼。羅毅轉念一想就明白了,對呀,突擊營不就是黑幫出身嗎?怎麼一轉臉就開始管起黑幫的事情了。
“羅子,這種事情,我們不太好管吧?”塗九發表意見說,“黑幫有黑幫的規矩,誰也不知道他們之間是什麼恩怨,我們是路過的,不太好插手。”
聽到塗九搶先說話了,其他幾名士兵也附和起來,大致意思也是說這種事情旁人不太好插手。何繼春的臉色有點難看,不過這個結果也不算是太出乎他的意料,反而是羅毅一開始說自己要出手,更讓他覺得意外。羅毅說要出手,本來也是一時衝動,覺得自己有人有槍的,對於這種綁票行徑不能坐視不管。他偏偏忘了一件事,這不是在21世紀,而是在20世紀30年代,見義勇為這個詞,在這個時代應當是有其他的詮釋的。
“這麼說,大家都不贊成我們管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