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正要敲門。”紫菱的聲音略略有著一絲被人撞破的慌亂。
聽到紫菱的聲音,司徒勳猛然回頭看了阿寶一眼,見阿寶不在意的樣子,不由嘴唇動了動,剛要說些提醒的話,又想到這紫菱是阿寶衝府裡帶來的家生丫頭,不由便把話嚥了回去。
竟然敢嫌棄你爹! (3)
“就在屋子裡吃吧,雖是開春,畢竟還是冷。”司徒勳握了握阿寶的手,感覺尚熱,略放心地給阿寶掖了掖被角。
“好。紫菱雲英,晚膳擺到房裡來吧。給爺燙壺酒來。”阿寶揚聲道。
“不要酒!”一聽酒字,司徒勳嚇了一跳。怎麼還敢飲酒?
“啐,男子漢哪有不飲酒的道理。只是不可多飲。少酌宜情解乏,何況還是渤海國特產的老黃酒,據說最是舒筋活血養人得很。”阿寶看勳害怕的樣子,嘴邊頓時浮起一個淺淺的酒窩。嘿嘿,倒是個長記性的人。
“又是尚金霖帶來的?”
“是啊,尚金霖人真是不錯,長得又高大又好看,還有股子不怒自威的霸氣,就是不知道渤海國未來的國王會不會是他了。我倒是蠻喜歡他的呢。”阿寶扯了扯身上的袍子,將腳從被窩裡抽出來,準備下地。
司徒勳一聽阿寶說蠻喜歡尚金霖,頓時心中有些吃味,見一雙腳丫也不套棉襪就往拖鞋裡放,頓時青了臉道:“他帶來的酒我不要喝。你也說,怎麼就不肯聽話將棉襪穿上?涼了腳咋辦!”
哦,聽著這聲音不對啊。
阿寶翻過頭,從下往上瞅了瞅司徒勳的臉,忽然嗤地一聲笑出聲來。
“勳哥哥吃醋了!嘻嘻。”
“胡說!我沒有!”死不認賬。
“真的?”
“嗯。”答應的挺大丈夫的,一張稜角分明的俊臉上卻仍是多雲未晴。
“我喜歡尚金霖你也不吃醋?”啐,還學會吃醋了,酸死你個司徒勳!
“我?”司徒勳恨恨地看著眼前這張小臉,牙齒磨了磨,忽然低頭吻住那張氣死人不償命的小嘴。
“唔......”勳......
......
寬敞明亮的勤政殿內,斜陽剛剛好照在龍案的一角。
司徒俊放下手中筆墨,揉了揉痠痛的手腕,想起靖南王告假的事,神色間微微有些失落。
阿寶要生孩子了啊......
“皇上,封昭儀宮裡的宮人在殿外跪著說今日是娘娘的誕辰,娘娘想請皇上移駕漣漪殿,共進晚膳。”悟竹輕手輕腳走了進來,細語道。
哦,今日是封昭儀的生辰之日?
“傳朕旨意,擺駕漣漪殿!”
有很長時間沒有到漣漪殿去過了。
行到漣漪殿宮門外,司徒俊輕輕嘆了口氣。應付後宮裡的女人簡直比應付政事還累。
“皇上駕到!”
“臣妾恭迎皇上聖駕!”
封昭儀今日穿著並不是如何招人眼目,樸樸素素的一身淡綠宮裝,頭上僅別了一支鑲紅寶石的翡翠步搖,匍匐在地,倒讓司徒俊微微側目了一下,急忙上前攙扶。
竟然敢嫌棄你爹! (4)
“愛妃快快平身!”
“皇上,臣妾實在是想念皇上,因此讓宮人往勤政殿驚擾了聖駕,請皇上勿要怪罪。”封昭儀接著皇上攙扶之機,盈盈抬起俏臉,眼目微微低垂,倒也顯得幾分柔弱幾分嬌羞。
“是朕政務太忙沒有常來看愛妃,愛妃何罪之有?”不看僧面看佛面,這封昭儀的父親乃是朝中元老,卻也不好過於冷落。
司徒俊牽著封昭儀的手緩步踱進漣漪殿。宮人們急忙陸陸續續將精美的佳餚擺上桌案。
“皇上整日為國事操勞,很是辛苦,臣妾敬皇上一杯。”封昭儀端起酒恭恭敬敬遞給司徒俊。
司徒俊心中正略略煩悶,見封昭儀敬酒,不由接過來一飲而盡。
這酒怎麼帶著股子花香?砸了砸唇,司徒俊微感驚訝之下,竟有些意猶未盡。封昭儀已斟上了第二杯酒。
“這杯酒是臣妾謝皇上能在臣妾誕辰之日來與臣妾共進晚膳,祝皇上龍體康健,大齊國運昌盛。”
“愛妃今日這酒倒有些別緻,這是什麼酒?朕怎麼從前未曾喝過?”看著微微泛著紅色的酒液,司徒俊疑惑地問。
“皇上,這酒叫著醉紅顏,是臣妾去年閒來無事採百花釀製而成。皇上感覺味道如何?”封昭儀嫵媚地笑了笑,眼目中似隱藏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