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神秘兩個字的光輝,展揚看起來也終於有了一絲煙火氣,但是主動表白什麼的,還是有點超過了顧湘的認知。
對於愛情,上輩子她剃頭擔子一頭熱,基本上沒有和自己的心上人有過感情互動,這輩子諱疾忌醫,更不想主動招惹這個東西。但老天爺這個小婊砸,想要的時候不給,不想要的時候給一堆。
顧湘一整個上午在片場除了演戲就是在思考這件事情。昨天晚上的那個吻被她歸結於成年男女在酒精作用下產生的失誤。畢竟這件事現在想起來還是太玄幻了些。
她這麼自顧自的陷入自己的沉思,卻沒發現梁季什麼時候走到了自己面前。剛剛演過一場戲,下場戲沒有他們兩人,現在是休息時刻。
顧湘坐在片場一間屋裡的角落,拿著臺詞本子卻在思考晚上回去怎麼和展揚說。突然聽到頭上傳來聲音:“顧湘。”她抬起頭一看,梁季站在她面前。
“我有話跟你說。”他道。
“我沒話跟你說。”顧湘站起來就想走,工作人員都在另一頭,她是為了躲清靜跑到這裡,卻不想跟梁季多糾纏。
“我昨晚做了一個夢。”梁季攔住她,目光有些奇怪。
“我不是周公解夢。”
梁季卻沒有回答她的嘲諷,自顧自的道:“在夢裡,我們是一對夫妻。”
顧湘身子一僵,臉色有一瞬間蒼白,她轉過頭,正視著梁季。只見梁季有點煩躁的爬了爬頭髮:“我知道這麼說很荒唐,也不應該,但是那個夢很真實。在夢裡,我們過得很幸福,還有一個孩子。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描述,但是我覺得,那才是正確的,並不是、並不是像現在這樣。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他的語氣裡甚至有些茫然無措,但是拽著顧湘手臂的手卻握的緊緊的。
顧湘緊緊盯著他,緩緩反問:“你夢見我們過的很幸福?”
“是。”梁季生怕她聽不明白似的,迫不及待道:“我們相處的很愉快,我的爸爸媽媽也很喜歡你,我們有一個孩子叫宣宣。我知道我先愛跟你說這些你會覺得我瘋了,但是顧湘,從我第一次看見你開始,我就覺得很熟悉。我知道這很荒謬,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本來就是一種指引。”
顧湘在聽到“宣宣”兩個字就閉了閉眼。那時候她剛懷孕,梁季和喬映晴的事情還沒爆出來,她以為梁季只是拍戲忙了點,所以自己在家給肚裡的孩子取名字。因為不知道是兒子還是女兒,只能先取小名。宣宣可男可女,她那時最喜歡對著肚子裡的宣宣說話。
結果就是流產的時候,梁季看都沒來看她一眼。如果說和梁季的那段婚姻,整個都充斥著背叛、怨恨、欺騙和謊言,那宣宣就是她唯一的溫暖和光明,只可惜這溫暖和光明在最後也被扯碎了。
她問:“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和你過的很幸福?”
顧湘覺得,眼前的梁季腦子一定是被門夾了。他最初的那一句話,幾乎讓顧湘以為他也是重生回來的。可梁季描述的夢中場景是很荒謬的。幸福?爸爸媽媽很喜歡她?還有一個孩子?相處的很愉快?
她很想衝梁季大喊,不是那樣的,他們過得比怨偶都不如,至少怨偶還有表達真實情緒的時候。但他們結婚五年,梁季從來都是戴著面具跟她演戲。其實她自己應該早就察覺到了,梁季的心裡有別人,可惜或許是因為面子,或許這段婚姻在外人面前看起來太過恩愛,而她不願意讓別人看她的笑話。所以忍,忍到最後,還是成了笑話。
“夢都是反的,梁先生。”她冷笑了一聲:“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做這麼荒謬的夢。但以我的直覺,就算是做夢結婚,我們也應該相處的不大愉快。”
“不是這樣的,”梁季還想解釋:“那個夢太過真實,你要相信我。”
“你憑什麼?”顧湘輕蔑的看了他一眼:“你也配。”說完這句話,她就大聲的衝那邊喊文靜的名字。
文靜很快跑過來,梁季當著文靜的面也不好再說什麼。顧湘和文靜走了出去,文靜問:“你們看起來怎麼怪怪的?他不會找你麻煩了吧?”
“沒事。”顧湘皺了皺眉。梁季這個夢也是太奇葩了,就算是夢到上輩子的事,也不該是這種情況。難道他的夢是可以調整的,自己想怎樣就怎樣?現在梁季夢見他們夫妻恩愛又是怎麼回事?根本不是那樣的好嗎?
如果可以,顧湘真想把梁季卷吧卷吧扔出去,可惜她還在《拍戲》,而且免不了和梁季有對手戲。
前面這場戲一拍完,下場就輪到梁季和顧湘了。
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