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強裝出笑臉謝過陸景洵的“好意”,這才替舒眠解了圍,不至於最後下不來臺。
既然見對方應下; 陸景洵便牽著溫淺離開了,他今天本就是露個臉替皇帝迎接下忽爾和,所以將剩下的事全部交給禮部尚書打理。
回王府的馬車裡,溫淺有些不確定地問一臉悠閒閉目養神地某人:“我們這樣不給舒眠面子,沒什麼問題吧?”
陸景洵抬手將溫淺攬進自己懷裡,讓她的臉靠在自己胸膛上,輕笑了聲,解釋道:“放心吧,我有分寸。胡狄這次是來示好的,就要讓他們知道我們明昭國沒這麼容易討好。”
說著,陸景洵睜開眼輕輕吻了吻溫淺的髮絲,他其實是想抬手摸溫淺頭髮的,但是溫淺今日實在是太好看了,好看到他不忍心破壞這道風景。
見溫淺漆黑的眸子裡還有些不放心,陸景洵繼續說道:“況且……晾他們一晾這件事,是皇上授意的。”
“真的?”溫淺沒想到這背後還有這麼多彎彎繞繞,以為就是單純的陸景洵想要使壞而已。
光是看溫淺的神色陸景洵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他抬手敲了敲溫淺的額頭,見她瞪著自己抬手捂住,笑著說:“我騙你做什麼,而且在你眼裡你夫君就是這種公報私仇的人?”
私仇?溫淺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陸景洵說的私仇應該是指之前舒眠來挑釁她的事情。
溫淺本想說“不是”,但在看到陸景洵的表情時突然起了戲弄他的心思,她眨眨眼用疑惑的語氣說道:“誰知道是不是呢?”
還“誰知道”,陸景洵發現溫淺真是越發的有白眼狼屬性了,他無聲地揚揚唇,抬手去撓溫淺的癢癢,直到溫淺眼淚都笑出來了,不停地求饒,陸景洵這才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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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晾了胡狄的使團一天一夜之後,皇帝終於在他們抵達明昭國的第二日於正陽宮設宴,款待舒眠公主等人,陸景洵和溫淺的身份自然也要列席。
溫淺被陸景洵牽著走進正陽宮的時候,環顧了一下四周,終於相信了昨日陸景洵說的“冷落胡狄使團是皇帝授意”那番話,因為從今日的排場可以看出來,迎接一國使團竟然還沒有年末皇帝宴請眾愛卿時的排場大。
無論菜色還是歌妓舞妓,在溫淺看來,真的只能算作一般。
溫淺搖了搖陸景洵的手,示意自己有話要講讓他靠過來,等陸景洵低下頭溫淺小聲地問他:“你說,要是那位舒眠公主知道皇上這麼差別對待,會不會氣死啊?”
雖然溫淺已經壓低了聲音,但是並不妨礙陸景洵從她的話裡聽出幸災樂禍的意味。
他握了握溫淺的手,學著她不懷好意的語氣回她:“他們可能永遠沒辦法知道自己被差別對待了,因為他們還沒有資格享受明昭國的國禮。”
聞言,溫淺好心情地笑了起來,就是莫名覺得很痛快。
今晚太后也沒有出席,據說是身體抱恙,溫淺本來還有些擔心,後來一聽這是太后不想來故意找的藉口,才放下心來,安心地同陸景洵一起應付眼前的宴席。
溫淺和陸景洵剛落座不久,就看見舒眠公主帶著忽爾和和幾位胡狄人走進大殿裡。今日的舒眠公主換了件裙子,和溫淺在啟靈寺見到的那件很像,一襲火紅。她發現了,這位舒眠公主同她一樣,都喜歡正紅色。
舒眠站在大殿中央,無聲地對著高高在上的皇帝行禮,可是溫淺卻覺得舒眠的視線時不時地往她和陸景洵這邊飄,溫淺突然有種預感,今晚上這個舒眠公主一定不會安分。
忽爾和還站在那裡向皇帝表達胡狄的友好,末了聲音洪亮地念著他們嚮明昭國進貢的禮單,禮單很長,溫淺覺得自己都快昏昏欲睡了,忽爾和的聲音才停下來。
溫淺以為所有的禮儀流程差不多快結束了,接下來就是安安靜靜用膳享受歌舞的時間,結果就見忽爾和對著皇帝恭敬地鞠了一躬,說到:“尊敬的明昭國皇上,我們此番前來,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從忽爾和他們一行人到明昭國開始,就表現出了臣服的姿態,所以皇帝也沒為難他,甚至點頭示意他有話直說。
“我此次前來,帶著我們胡狄王的囑託,希望能在人傑地靈的明昭國替他最疼愛的舒眠公主擇一名乘龍快婿。”忽爾和說完這句話,突然直直地看著陸景洵,想要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
在座所有人,除了陸景洵,都吃驚地看著忽爾和和在他旁邊始終一言不發的舒眠公主。尤其是溫淺,她那一瞬間睜大了眼睛,她之前的猜測果然沒有錯,這個舒眠公主的目標就是陸景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