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溫淺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溫晴,在她看來溫淺就是一副假惺惺的女表子樣。她從小被沈氏嬌生慣養,還是第一次受這種委屈,當即站起來邊喊著“你做了還不承認”邊上前幾步就要去抓溫淺的臉。
幸好青梧眼疾手快攔住了溫晴,又叫了門口的侍衛進來將她押住。
溫淺端起桌上的茶盞輕抿了一小口,冷眼看著被侍衛壓在地上不停掙扎的溫晴,說:“我溫淺向來敢作敢當,我都不知道你說的是何事我為何要承認?”
彷彿溫淺說了個天大的笑話,溫晴不顧形象地“哈哈”大笑起來,好半天才停下來,面目猙獰地指著溫淺說:“你敢說不是你對著大哥吹了什麼風,指使他軟禁我,還說要是我不來向你認錯道歉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謝和。”
溫淺將溫晴前前後後的表現和說過的話聯絡起來,終於想明白估計是那日溫恆來見過她之後,回去找了溫晴的不痛快,還拿謝和來逼迫她向自己低頭。
溫晴被押住後折騰了半天,此時早已沒有了剛剛溫淺進來第一眼看到她時的光鮮,反而像個神志不清的瘋女人。
不過溫淺絲毫沒覺得溫晴這個樣子值得自己同情。她面無表情地理了理身上披著的宮紗,從椅子上起身,走到溫晴面前蹲下,伸出一隻手用食指輕輕抬起溫晴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
紅唇輕啟,溫淺一個字一個字地緩緩說道:“先別說我沒有跟大哥說什麼,就算我真的說了,難道不是你罪有應得嗎?”
沒給溫晴開口的機會,溫淺繼續說道:“你真以為你做的那些下三濫的事情沒人知道?要不是念及你是我的姐姐,估計你早就身首異處了,還有機會在這裡跟我張牙舞爪?”
溫淺這一番連威脅帶警告的話讓溫晴後頸發涼,她撐在地下的手下意識地微微顫抖著,眼神也沒有了焦距。
似是對溫晴的這副反應很滿意,溫淺頗為不屑輕笑一聲,手指鬆開溫晴的下巴站了起來,接過青梧遞過來的手帕仔仔細細地將手擦了一遍,彷彿剛剛不小心碰了什麼骯髒的東西。
良久之後,溫晴才從恐懼裡回過神來,伸手抹了一把臉,惡狠狠地瞪著一臉雲淡風輕的溫淺,說道:“溫淺,你等著,我發誓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溫淺不在意地睨了她一眼,對著溫晴身後的兩名侍衛說了句“送客”,轉身頭也不回地出了正廳,絲毫沒將溫晴放進眼裡。
回到別亦居,溫淺有些無聊地捧著話本子打發時間,可整整一個上午一頁都沒看進去。今天雖說溫晴沒在她這裡討著什麼便宜,但足以噁心她好一陣的了,這世上真的有如此無恥之人,明明是她和沈氏逼著自己替她嫁給了陸景洵,卻一副自己虧欠了她的樣子。
正鬱悶著,手上的話本子突然被人抽走了,正憋了一肚子火沒處發的人抬眼就向跟前站著的人瞪過去,卻在看到陸景洵的臉的一瞬間生生將這股子邪氣嚥進了肚子裡。
溫淺沒好氣地說:“昨天就已經告訴過你你的傷已經好了不需要換藥了,你又來我這裡做什麼?”
溫淺自己都沒注意到在不知不覺間自己和陸景洵之間早已經沒有了那些虛偽客套的禮節,有時她甚至還會對著陸景洵使性子。
陸景洵垂眸看著溫淺,伸出手像剛剛她抬溫晴下巴那樣將她的下巴抬起來,說:“我聽下人說今天溫晴來過,惹你不高興了?”
溫淺一點也不想跟陸景洵談論這個話題,有一種當著他的面將自己最不堪的一面坦露出來的感覺,她有些不自在地偏頭躲開陸景洵的手,抿著唇去看窗外開始落葉的海棠樹。
陸景洵也不惱,收回手背到身後,換了個問題:“你覺得王府裡很無聊?”
溫淺不知道陸景洵為何要問這個問題,收回落在窗外的視線抬頭有些怪異地看了他一眼。
陸景洵本就沒想溫淺回答什麼,於是繼續說到:“下午帶你出去透透氣怎麼樣?”
“透透氣?”溫淺看陸景洵的眼神更加怪異了。
溫淺這副活見鬼的表情讓陸景洵有些不爽,他眯了眯狹長的桃花眼,有些不耐煩地說:“不去就算了。”
說罷,他就要轉身。
溫淺趕緊從軟踏上站起來,伸手拽住作勢要離開的陸景洵,略帶試探地問:“你說的當真?”
陸景洵看了眼緊緊攥著自己袖子的手指,在玄色布料的襯托下顯得尤其白皙,他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瞥了眼溫淺,那眼神的意思似乎是在說“再廢話就別去了”。
溫淺趕緊討好地對著陸景洵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