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馬小玲見到那美少婦,心中道:“還好,我跟著來了,要不然小魚兒肯定被她勾引了。”
衙役過來一瞧,兩隻碗丟在她的腳邊,飯和鹹魚乾兒倒了出來。
小魚兒眼光四下一掃沒有覺別的動靜,便問婦女生了什麼事?
婦女兩隻眼睛直,抖抖索索的抬手朝房間裡一指:“我家相公他……”
出了命案,小魚兒自然不敢怠慢,他小心的走過去,掀開門簾往裡頭張了張,藉著從視窗投進屋裡的光,看得清清楚楚:整個木屋像是被龍捲風襲擊了似的,到處凌亂不堪,牆上、地面通通佈滿了橫七豎八的刀痕,就在屋正中間的地板上。漁夫高大的身軀以臉朝下的姿態倒伏,脖子底下流出的鮮血濡溼了木質地板,殷紅的血跡在光的照射之下,呈現出妖豔詭異的色澤!
“保甲呢?”
“來了,來了。”報甲從後面走來,他進屋一見漁夫橫屍於地,嚇了一跳。
小魚兒看著這瘦瘦的,嘴邊有八字鬍兒,問道:“你就是這裡的保甲?”
“小人姓範,名叫包。”範包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範包?”小魚兒奇怪。這人怎麼取這個名字。
範包也知道他拿自己的名字開玩笑,笑道:“我爹媽當年起名就這樣,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所以起名範包。”
“死者是誰啊?”小魚兒也懶得人家取這個名字。
範包道:“死者是汪灃,是這裡的漁夫。”
“那他有沒有仇家啊?”
“這個就不知道了,汪灃為人是耿直了點兒,但心眼也不壞了,為什麼有人殺他呢?”範包也泛起了糊塗。
“老汪啊,你死的好慘啊。你怎麼撒手就走了呢?”
範包過來安慰一下美少婦,說:“嫂子,人死不能復生,請節哀。別哭壞了身子,汪大哥也是不願看到的。”
小魚兒對身邊的喧鬧始終充耳不聞,如同泥雕木塑似的站在那裡,精光四射的雙目卻是掃個不停。從門口一遍又一遍的觀察著室內情況,把現場一寸一寸的搜尋。
“不對勁兒,這裡不對勁兒!”小魚兒喃喃的唸叨著。
“哪兒不對勁兒?”馬小玲湊近了低聲問道。
那麼。到底是哪兒不對勁兒呢?小魚兒沒有說,而是沉浸於案情之中,毫不避忌牽著馬小玲的手就輕手輕腳的走進房中,注意避開地板上的血跡。
“看,這裡!”小魚兒指著地面上的一串血跡。木屋的地板是用半尺寬的木條拼成的,就在屍身和房門之間,在雜亂無章的血跡和刀痕之中,有一連串的點狀血跡,從屍身向房門方向延伸,猶如一串省略號“……”
小魚兒指著那串血滴,“看,這前面四滴之間的距離,幾乎都在四、五寸左右,但第五滴和第四滴之間卻相隔將近一尺。”
這是為何?
馬小玲迷惑著觀察血滴,比了比動作,看樣子這串血滴應該是兇手殺人之後拿著沾血的兇器往外走時,從兇器滴落的鮮血。
“的確,第四、五枚血滴之間的距離突然增大一倍,”馬小玲眨了眨眼睛:“會不會是兇手突然加快了速度,兩枚血滴之間的距離就變遠了?”
小魚兒點點頭,馬小玲的分析有一定道理,如果兇手拿著滴血的兇器突然加速,血滴之間的距離當然會變大,不過具體到這裡嘛,基本上可以排除其可能性。
“來這些血滴,”小魚兒指著房間內不同形狀的血跡,有噴濺狀的、有滴落狀的、也有拋灑狀的,他主要請馬小玲看那些滴落狀血跡。
馬小玲現在已經習慣了這些屍體。身處血腥味濃重的室內也沒有分毫恐懼,在小魚兒指點下仔細觀察――
果然在小魚兒指點下瞧出了幾分門道:所有血滴都不是規則的正圓形,而是體現出噴濺、拋甩、滴落的運動特點,呈現出各種形狀,比如高速噴濺的就像一團星雲,甩到木板牆壁上的血滴則往下流淌了一小截兒、滴落的血跡邊緣是鋸齒形狀……
“如果突然加速,滴落在地的血滴會變得更加橢圓,”小魚兒用手比了下動作,馬小玲點點頭表示明白,他才又指著那串血跡說:“看,這第五枚血滴雖然和第四枚隔得太遠,但形狀和前面幾枚基本上是一致的,這就排除了兇犯突然加速的可能性。”
不等小魚兒繼續說,馬小玲就叫了出來:“本來第四、第五枚血滴之間還應該有一枚,是被什麼東西擋住了!”果然也是聰明人!小魚兒點點頭,沒有急著往下說,果然馬小玲自己就低頭往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