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你對繼母不敬!”
“我知道,爹雖然利用了繼母,但也是真愛繼母,我哪敢對她不敬呢?”
“知道就好,否則我饒不了你!”
見鬼,原來這一切都是上官鴻父子倆的詭計,季清儒居然完全被矇在鼓裡!
不過如果凌嘉嘉能夠堅定一點,他們也是沒轍,偏偏凌嘉嘉就是那麼愚蠢、那麼軟弱,他們父子的陰謀才能得逞。
那個女人,真是沒救了!
季清儒回來了。
惜惜非常驚訝,也很疑惑,因為風塵僕僕趕回來的季清儒看上去非常平靜,除了眼白掛了許多紅色蜘蛛網,神情也有點憔悴之外,並無任何異樣。
難道他並不是那麼深愛凌嘉嘉嗎?
“恭喜大哥、大嫂。”
洗淨風塵,季清儒立刻趕到嵐風苑去道賀,偷偷的,惜惜也跟在後頭,她想看看季清儒是不是真的不在意。
“嘉嘉最後選了我,你不會在意吧?二弟。”
上官宇靖一臉做作的愧疚,假得要死;凌嘉嘉只低垂螓首,一語不發。
季清儒苦澀地淡然一哂。“怎會,只要大哥、大嫂能幸福就好。”是的,那一抹脫俗的藍,那令人魂系夢牽的絕世姿容,那教他痴痴眷戀的高雅纖柔,都已不再屬於他了。“這是送給大嫂的賀禮,”說著,他雙手捧出原本要在他自己的新婚夜送給新婚妻子的玉盒。“尚請笑納。”
“我來、我來,你大嫂已經有了身孕,這麼重的東西還是讓我來拿吧!”然後砰的一聲,“哎呀!真糟糕,二弟怎麼沒等我拿好就放手了呢?”上官宇靖繼續演出誇張的惋惜表情。“真可惜,這些首飾看來相當貴重精緻,不知二弟是在哪兒買的呢?”
憔悴的臉忽地揚起一抹飄怱的笑,“不要緊,碎了也罷!”季清儒低喃,兩眼痴痴凝望著滿地斷裂的玉飾碎片,還有那整整齊齊從中間斷成兩截的玉像,那些他花費了多少個無眠的夜,花費了多少心思與精神鵰制而成的心血,如同他的心一般,就這樣粉碎於剎那間。“就讓過去的一切在這一刻結束了吧!”
靜靜地,兩滴淚水悄然墜落於地,凌嘉嘉拚命忍住哽咽,只有她知道這些玉飾並不是花銀兩買來的,而是季清儒親手離制的。
放棄真愛,選擇被呵護與憐惜。
她錯了嗎?
砰!
緊握的拳猛力捶在樹幹上,堅實的柏樹應聲折斷,偷偷躡隨在後的惜惜不禁嚇了一大跳。以為他不在意,沒有任何怨懟,原來是隱藏在平靜的面具底下。
“為什麼?為什麼?”季清儒痛心的低喃。“我不夠愛你嗎?不夠憐你嗎?為什麼要變心?為什麼?”
“是我哪裡作錯了嗎?”他喃喃自問。“是我不應該想要給你驚喜,瞞著你我費了多少心思親手為你離琢玉飾、雕琢玉像,所以你感覺不到我的心意嗎?該死,我為何這般愚蠢,既然無法陪伴你,就該清清楚楚讓你明瞭我的心意,應該明明白白告訴你我為你所做的一切,這樣你就不會……”
“會!她還是會變節!”忍不住了,惜惜跳出來大吼。
明明不是他的錯,為何他要自責?這太不公平了!
“我告訴過她了,我告訴過她你為她花費了多少心思,告訴過她你為她做了多少,但是她說她只想要你陪伴在她身邊,她不在乎什麼心意,只想要人時時刻刻呵護她呀!”
“她……”季清儒怔愣地看著她。“都知道?”
“知道!”惜惜用力點頭。“統統都知道!”
“但是……”季清儒依然怔忡。“她不在乎?”
“也不是完全不在乎啦!而是她寧願你陪在她身邊,比起這點,你為她所做的那些就不是很重要了。”
“是嗎?她不在乎?”季清儒喃喃低吟,“她只要我陪在她身邊,其他全都不重要……”他踉蹌轉身。“是嗎?是這樣嗎?無論我怎麼做都沒用嗎?她只要一個能時時刻刻陪在她身邊的人……”
望著跟蹌消失於夜色中的頑長身影,惜惜低咒不已,卻無可奈何。
心病無藥醫呀!
夜近三更,惜惜卻怎麼也睡不著,坐立不安的上床躺下,又下床踱步,再回床上躺個片刻,又跳下床走來走去,最後,她終於忍不住了,套上外衣便飛身出小樓,飛身出綠煙苑,飛身向水煙苑。
她老覺得有什麼不對,心頭忐忑地,擔心某人會出什麼狀況……
唉~~果然!
只見季清儒一攤爛泥似的醉倒在魚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