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裡有熱水,你別洗個澡吧,晚上別出去吃飯了,下午我太生氣了,你別在意,晚上我給你做好吃的賠罪行嗎?”
打羽毛球的時候,內衣汗溼了,大冬天的粘糊糊的在身上很難受,我到隔壁端來一盆熱水關上門,脫光衣服,擦洗一下。
過了會,我聽見隔壁的廚房的門被插上的聲音,水“嘩啦啦”濺落在地面上,甚至還有倩妮輕哼的歌聲,我和她就隔著一堵牆,不可抑制的,我的眼前浮現出倩妮曼妙的裸體,一股灼熱的慾望開始纏繞著我。
其實我和倩妮說話見面的機會並不多,我們各自的生活總難以交集,我白天上課她上班,我晚自習回來的時候,她要麼已經睡了要麼比我回來的更晚,有時聽見她在隔壁時,我總想出去開門看看她,但又覺得這樣做有理由嗎?每次路過“棋牌王”的時候,我總忍不住往裡看一眼,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我開始有時會想起她,這個比我大六歲的女人,我自己都很奇怪,因為我根本不喜歡她,我自己解釋,也許這是一種感激吧,對關心我的女人的感激。
正月十五,學校很慈悲的放了兩天假,同學都回家了我卻沒有,中午,小文過來了,一見到我就哭了:哥哥,爸媽離婚了,他們都不要我,哥哥,我沒有家了。
傍晚,我把睡醒的小文送了回去,她母親抬手給了小文一巴掌,也沒理我,我也不在意,只是看到捂著臉不敢哭的小文,覺得他很可憐。回去以後,倩妮一家來了很多親戚,在一起熱熱鬧鬧的,更加顯得我的孤獨,自己一個人待著實在無聊,我就自己一個人在街上閒逛,趴在天橋的護欄上,看著下面的車流,看著冬季的夕陽,看著寒風吹過一切。這個時候,我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一首詩埃米麗。狄金森《冬日的下午》:冬日的下午往往有一種 斜落下來的幽光,壓迫著我們,那重量如同大教堂的琴響。他給我們以神聖的創傷,我們找不到斑痕,只有內心所引起的變化,將它們的意義蘊存。沒有人能夠稍使它感悟,它是絕望的烙印 一種無比美好的痛苦,藉大氣傳給我們。當它來時,四野都在傾聽,陰影全摒住呼吸;當它去時,遠得像我們 遙望死亡的距離。
正當我要回去的時候,碰到了老肥和他表妹柳葉,柳葉是今年才轉過來,是個很懂事的女孩。我們三個在一起吃了頓飯,我和老肥喝了幾瓶酒來慶祝我們高中的最後一個元宵節,吃過飯後,我們沿著馬路,三個寂寞的孩子在黑夜裡流浪,手裡拿著長長的類似竹節的鞭炮,一邊走一邊放著玩,遠方的天空,仍然被絢爛的煙花照亮,我一刻,我突然想到了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和桑在一起的場景,那時的我是多麼的快樂。而現在,卻物事人非。我仰著臉望著夜空,喃喃自語:桑,你現在在哪?在這樣的時刻,你也在想著我?還是已經把那段歲月完全遺忘了呢。
元宵過後,我就感覺日子像被抽了一鞭子似過得飛快,離高考的日期越來越接近,考試也越來越頻繁,班裡的氣氛自然也很高三。這學期的前兩次體育課,還有人去踢球,但漸漸的,已經湊不起兩撥了,有一天體育課,我站起來拎著球鞋,卻看到他們都坐著沒動,我說走啊兄弟們。他們說忘帶鞋了,我笑笑,沒再說什麼,不過從那開始,我就再也沒帶過球鞋。
在學校外,我一如既往的孤獨,藍色的書袋,黑色的衣服,凌亂的頭髮,除了偶爾和倩妮聊天外,我幾乎不和其他人交往,我一直渴望,高考快些到來吧,這青春的最後一季也早點結束吧。
不知上天是不是真的聽到了我的願望,反正今年的高考第一次提前了,從往年的七月份提前到6月7日。我想這也是同學們玩命學習的一個原因吧。除此之外,對我而言,03年還有一件影響更深遠的事情發生,那就是“非典”,如果沒有非典,我想我也許會平平淡淡的高考,平平淡淡的離去,絕不會再發生那麼多的事情。
盛夏之殤(1)
一.2003年5月3日,我們這屆高三“五。一”假期的最後一天,明天就上課了。中午,鑫哥帶著嫂子回老家了,他老家在山區,鑫哥說那裡空氣好,有利於嫂子待產。傍晚,我出去買飯,碰到我一個同學劉向飛,他家就住在院裡的家屬樓裡。
見到我,劉向飛急急忙忙地問我道:“你知道了嗎?”
“知道什麼?”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老班打電話說從明天開始學校要封校,所有高三的應屆生和複習生都要被關在學校裡,讓我們準備一下生活用具,明天帶過去。”
我詫異的問道:“為什麼呀?”
“聽說為防非典,不僅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