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清長老長鬚飄飄,對著慧果大師把拂塵一甩道:“無量壽佛。大師也在此地,敢莫是應約而來?”
慧果大師也合十為禮,道:“道長也是應約而來?”
智清道長頷首示應,然後又對七派掌門道:“路遇舒花子,扯了一陣,一步來遲各位久候了。”
玉面秀士賈文信一見智清道長,面有喜色。
原來他深知智清老道對門派之見甚深,而且認門擇派的眼光最高,對江湖過節也十分重視,而且為人刻板固執,不似慧果慈藹。
因此,一面施禮一面道:“道長來得正好,該請你這德高望重的大掌門主持個公道!”接著,不等別人開口,又把同歐陽昭打賭之事說了一遍,然後才道:“道長,你想,有個沒頭沒腦的門派嗎?有本派中人不知道掌門教主的嗎?”
智清道長一捋長鬚,對著歐陽昭道:“少俠既是一統教的人,何妨說出來,豈不省卻了許多麻煩!”
他這話雖無歹意,但歐陽昭卻實在為難,無可奈何之下,只好搭訕著道:“此事望道長少管,我饒不了他姓賈的!”
玉面秀士賈文信像是更有了理由,搶著道:“道長,你看,這算公道嗎?”
歐陽昭一擺手中寶旗玉笛,惱羞成怒道:“你少耍嘴皮子,今晚算是你自尋死路!”
說著,勁風起處,人也一跨而前,就待取向玉面秀士賈文信。
賈文信忙向智清道長身後一縮,大聲叫道:“完全不講道理,持強的人,我賈文信雖然不行,九派一幫可講個義信二字!”
他這話明是對著歐陽昭而發,暗地裡卻是嚷給智清老道聽的。
智清道長果然被他算計到了,手中拂塵一倒,攔在賈文信的前面,阻住歐陽昭的進路,一本正經地道:“歐陽少俠,武林之中可講個守信,你兩人既然賭有條件,少不得要依約行事。”
歐陽昭欲想發作,但又礙於同武當毫無仇隙,欲想不發作,又無從下臺,只好大聲道:“打賭之事,賈文信已輸了!”
賈文信早又嚷道:“你說不出來,怎會是我輸了?”
歐陽昭氣得渾身發抖,大聲吼道:“我真是一統教中堂主,怎會假了!”話音將落,沙灘那邊卻有人叫道:“一派胡言!你怎麼是一統教的人呢?”
這聲音來得突兀,場子中眾人全是一驚?
歐陽昭更加難堪,怒喝道:“是漢子現身答話!”
智清道長早已聽出來是誰的口音,笑道:“舒花子!你怎麼也追蹤來了,這兒可沒有殘茶剩飯,你來幹什麼?”
“湊湊熱鬧也好呀。”
一言未了,一十三省窮家幫幫主青衫秀士舒敬堯,帶著黑白二童,丐幫八傑,幾個起落,已由沙灘的另一端如風飄至。
青衫秀士舒敬堯人才到當場,又已對歐陽昭嚷道:“你這人真怪,硯放著光明正大的五旗盟主不幹,害得五旗盟的五大旗主到處找你,卻在這兒自充是一統教的堂主,連個寧為雞首不為牛後這句話也不懂得嗎?”
歐陽昭被他一言提醒,暗叫一聲慚愧,自己為何一時未曾想到五旗盟來!
那廂的玉面秀士賈文信聞言,不由頓時一驚,心中暗喊一聲:糟了!
他不等別人開口,搶著問道:“舒幫主,你說他是五旗盟的盟主?”
青衫秀士舒敬堯原來不知他兩人為了門派之事在打賭,因此毫不猶豫地道:“是呀。”
“這等大事,幫主千萬不要開玩笑?”
“我舒花子怎會開這大的玩笑?”
“我等怎沒聽說?”
“只怪你沒赴黃山之約。”
“這與黃山之約何關?”
“在黃山山麓的悅福客店裡,五旗盟下的金、銀、銅、鐵、玉,五旗旗主那股熱鬧你沒見到,自然不知道他就是五旗盟的盟主,卻怪誰來?”
“這個……”
“舒某既不是出自玩笑,也不是替他捧場。”
“幫主休要誤會。”
“賈大掌門不信我舒花子的話?”
“自然相信。”
“那何必多此一問。”
兩個秀士顯然都不十分愉快。
這時,久久無言的慧果大師忽然也像大悟大澈地道:“哦,是了。持有三絕令符之人,就是五旗盟的盟主,此乃武林中數百年的規矩!如此說來,歐陽施主一定持有三絕令符。”
歐陽昭此時心中的愉快,真像叫花子拾到金元寶一樣,聞言探手在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