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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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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溫柔的似要滴出水來,他的手臂,重又有力的環繞上來。柔軟而又溫暖的唇緩緩落在自己的額上、眉稍、眼角、唇邊,並不帶一分雜念,只是單純的愛與憐惜,視如珍玉,待如魄寶。少年似服了那“軟筋散”,絲毫掙扎不得,更或,這身體的每一分每一寸,都違背應有的理智,在為之顫抖。

不遠處,火堆青煙散去火苗愈燒愈旺,明亮的火光照耀著兩人似悲似喜的臉龐。此刻,說什麼都不重要,什麼誤會都再不必解釋,既是不忍分離,那便只需緊緊的抱在一起,身子挨著身子,心貼著心,便能知曉彼此的心意。

“隨我回去,嗯?”褚雲重咬著少年的耳朵,低聲哄勸。

“你不用與我好一陣歹一陣的,況且我如今不是你侍選了,跟你回去做什麼……”頓了一頓,宗赫抬起頭,清亮的眼睛沒一絲雜質,傲然道:“我一人也能過活,你若只是可憐我,大可不必。”

哪怕衣裳破舊身無長物,哪怕受了傷遭了難,哪怕落魄至此,可少年的神色仍不失驕傲。火光對映在他那劍眉星目的臉龐上,光華隱約。

彷彿脆弱又有幾分堅強,彷彿淡漠卻又有些許誘惑,宗赫身上這種單純率性,正是說不出的令褚雲重喜歡。

知道多說也是無益,皇帝索性站起身,直接了當的將他攔腰抱起,笑著道:“有什麼話回去再說。”

宗赫一怔,還沒反應過來,已是被皇帝抱出了廟堂。抬眼一看,一溜矮牆後皆站著宮裡的侍衛,更覺尷尬難堪。忙用力掙脫下來,卻不留心右腳先著了地,當即痛得他一齜牙,腰一下伏了下去。

褚雲重忙抱緊他,一時又是心疼,又是惱火,便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道:“這麼多侍衛都在看著,你要是再鬧,信不信我立馬在這破廟辦了你!”

“你敢?!”雖這麼說,但宗赫自己都覺著色厲內荏,完全沒有殺傷力。果然褚雲重哼道:“你儘管試!”說罷,復又將少年抱了起來。

宗赫雖心有不甘,到底被他威懾的不敢再掙扎,只賭氣發洩般一口咬上他肩頭,周遭侍衛的曖昧眼神,更是讓他羞惱不已。

孟馳機靈,早牽了馬過來候在院子門口。褚雲重便先將宗赫抱了上去,這才自己上了馬,在侍衛們左右簇擁下,星夜往京城馳去。

繁星點點的夜空,一輪明月從雲後緩緩行來,不知不覺間,又是圓若玉盤。搖灩星光若有似無的攏著它,彷彿君臨天下般,高高懸在中天。

第38章 第十章 風弄良宵欲銷魂

入夜,雲圖閣。

褚雲重一夜賓士,到了京城就徑直入宮,直接把人帶到雲圖閣。雲圖閣內的嬤嬤侍從們毫無準備,措手不及的迎了皇帝與宗赫進來。有機靈的侍從見宗赫腳上受了傷,忙吩咐小夷奴去請太醫。嬤嬤們又是燒水備湯,又要預備吃食,上上下下都忙了個人仰馬翻。

沒見有侍郎出來迎接皇帝,宗赫有些奇怪,扶著他的肩下了馬,便問:“雲重,你不是開閣選了好幾位侍郎,怎麼沒人住在這雲圖閣嗎?”

“還不是給你這不知好歹的小混蛋留著。”褚雲重輕哼一聲,“你若再敢跑,捉回來我親自打折你的腿!”

宗赫聞言,也是一哼,心裡卻因他前頭一句話有些暖暖的。

一時又有侍從來問:“陛下,侍郎安置在哪一處?”

褚雲重略一沉吟,宗赫未經大選便入閣,無論如何入住主閣是不相宜的,便吩咐道:“便是風弄軒吧,那邊可佈置妥當?”

侍從一疊聲兒的道:“一應東西都齊備著,待小的點上燈,將地龍燃起來。陛下與侍郎先在暖閣子裡喝口熱茶,劉嬤嬤正在燒湯,片刻後便可請陛下與侍郎洗塵。”

褚雲重點頭,又吩咐道:“派個人去龍門巷,將侍郎的婢女阿蠻叫進宮來伺候。”說罷,不顧少年反對,依舊將他打橫兒抱起,徑直進了左首的風弄軒。

暖閣子裡頭已是上了燈,一溜兒數盞六角如意攢花燈照得室內燈火通明。侍從們正抬起玲瓏雕縷的薰籠銅蓋,把熾熱的火盆擱了進去,又撒上兩塊蜜香,方才合上銅蓋,鋪上一方雪白的羊羔絨氈子。見侍從們安置妥當,褚雲重方才將宗赫抱到薰籠上,扶起他的右腿便要看他腳上的傷勢。

一層層的棉布拆下來,蒼白的腳面有些泛青,那處傷口依舊紅腫著。雖敷了藥,仍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那是一道穿透了腳背的重傷,哪裡像少年口中所說的不礙事。

“究竟怎麼回事?到了這當口你還不肯說?”心疼過後,褚雲重更